如何?他们全夸起我来了。钱,你还敢收回吗?汉民昨夜辗转反侧,颇有误入钱坑陷阱之叹。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可以像她一样这么爱钱,他甚至替她未来的另一半忧心;搞不好与她上床还得付渡夜费,与她akelove还得付她应召费呢。答应她的要求之前,他曾私下查过她的来历。她的家庭环境还不错,衣食住行样样不缺;即使是只身来台北,但奋斗了几年也有了房子、机车。他是不晓得为何她没添购车子代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人身兼数差,披星戴月地年复一年,这么拚命到底是为了什么?什么都不缺的她,这么辛苦赚钱到底是为什么?婚前,他很纳闷;婚后,他更是疑惑。光看她抢钱的程度,就足令他咋舌。他不心疼他的钱入她的口袋,只是她如此毫无节制地拚命赚钱,到底是有什么非常计划?他突然想仔细地看看她,希望能透彻她的心底。殊不知这个举动却引来好友们的讪笑。“老兄,你即使是中意嫂子,也别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猛放电呀。”汉民真受不了他们的用辞,什么放电嘛!“仲业,你少说两句也不会有人嫌你是哑巴。我怎么会对你大嫂乱放电呢?”此话一出,在场六位同业同时望向他,并细思他的说法。“喂,你们全看着我做什么?”汉民被盯得不自在地大声抗议。看?他们不光看,还想问个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这是什么意思?放电给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他干嘛极力否认?采凝还真好心,帮也不帮他一下,光顾著招呼客人品偿她的心血。“开动了,冷了便不好吃了。”汉民的脸几乎快皱成一团了,看他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的确,他的话已引起他们的疑惑;台面上大伙是不明著说,但私底下,嘿也知道他们打算在吃饱后再严刑逼供。秋风扫落叶般的你挟我盛,没半个小时,桌上的六道大菜、三道小菜及一份超级的水果吧已见底,连汤汁也不剩。“哇,饱到后天的分了。”“是呀,嫂子的手艺真是棒透了。”“你们瞧瞧这盘鱼,真是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即使只剩鱼骨的骸,食者仍不忘夸赞它的鲜美。采凝做足面子给他了。“客厅有壶浓茶,替你们去去油腻,这里就我来收拾便可。”话是这么说,但最终洗碟还是归他。因为他们早说白了,大请宴客她忙做菜,他就得负责清洗的工作;而他也同意了。但汉民打的如意算盘却是,反正一年也请不了几回,洗便洗,当作活动筋骨也好。谁知——没坐定,便有人食髓知味。“不如我们半个月聚一次餐。”半半个月?“半个月未免太密集了。”汉民生怕他们建议的地点不是在外面的餐馆,而是在他这。“半个月刚刚好,不密集。”附和的人也多了。“只是怕嫂子——”终于说出目的了。这太过分了,不是他吝啬,只是一个聚餐不光采凝,连他都要累死了,他们也未免太“敢”了!“不行——”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胡口一扯:“我和她准备生个孩子”“”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尤其采凝的表情更是错愕。他大可说她很忙,或是她有工作缠身,假日得休息什么理由都好,任何理由都强过他想生子的烂借口。楼子愈捅愈大,就看他怎么收场?大伙一听人家准备生子,原本想提议劳烦大嫂的好康事也不得不作罢。“生儿育女是大事,那聚会就改在餐厅或小馆吧。”仲业再过分也不至于要求大腹便便的孕妇下厨;若有个什么差池,他拿什么赔人家?这事便因此而告落幕。但这下,大伤脑筋的人可轮到汉民了。送走客人,他也乖乖地、认命地窝在厨房洗碗盘。采凝坐在客厅沙发上纳凉,生子的事是他开口的,圆场的事自是轮不到她。没一会,他已出现在客厅。适才一个人待在厨房里,想的全是自己的“祸从口出”他大可胡乱编个理由,也用不著拿生子一事来开玩笑。但仔细想了想,自古以来“结婚生子”四字几乎被当成成语为人所使用;既已结婚,生子也是理所当然的。是,他能和她生吗?契约条款中似乎并不包含此条。走出厨房,见她慵懒地倚在沙发内,他挑个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良久也不开口,把气氛搞得怪极了,弄得采凝挺不自在的。“喂,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他抬起头来。“会吗?”他是可以假装不在乎,不过她可是个智慧卓越的明眼人,哪看不出他的烦恼?“别烦啦,生子就生子,谁怕谁?再说,我年纪也不小了,不结婚也得生个孩子好将来有个伴。你如果愿意提供精子,我是不吝啬配合的,全看你喽。”咦,她会这么好心?他挺怀疑的:“这一回,你打算要求我付多少生子费?”哎哎哎,她有这么现实吗?她不服气地表示:“你以为我眼中只有钱吗?”“不是吗?”这是事实,何须狡辩?如果花个几百万可以得个孩子,他是不会不舍的。他相信孩子在他的教育方式之下可以养成健全的身心,绝对不会像她这么的嗜钱如命。他的指控令她大大地不满,但她认了,毕竟这与事实相去不远。“这一回,我并不打算收你的钱。”不收?那更可疑了。银货两讫才能避免纷争,还是她终于有点人性,知道孩子不是货物,拿钱来交易太过无情了。只是她接下来的话,真令他想吐血——“我是不用收,但我的孩子必须收。”说来说去,还不是一样。“那我考虑考虑。”“你凭什么考虑?该考虑的人是我才对。”以这件事来说,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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