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要鲜明整齐一大截。
“那最大的门户,称之为‘杂’,都是一些最苦哈哈的苦力进进出出,辛苦一年,也挣不到多少钱,没什么好说的。”周老刀比比划划的介绍着三座城门:“那中等大小的,称之为‘平’,顾名思义,就是平民百姓日常使用的地方,普通寻常,也没什么意思。”
“而这最小的城门么,名之为‘洛’,才是真正有头有脸的人物进出的所在。”
周老刀大拇指往自己脸上一比划,不无得意的笑道:“老周不才,忝为入道真修,在这荒原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周,还有老周的商队,向来都是从这洛门出入!”
两个同行的商队首领齐齐笑了起来,纷纷恭维周老刀。
以他们的身家、实力,虽然同样都是进出荒原讨生活的行商,但是他们的商队,就只能从‘平’门进出。不仅仅进城的效率缓慢,时常耽搁大量时间,而且有时候还会被守城的士卒刁难,损失一笔罚金之类。
而跟着周老刀,他们就能从‘洛’门进城,自然是畅通无阻。
卢仚随着周老刀的解说,向三座城门眺望了一阵,那杂门、平门自然是人流汹涌、嘈杂喧闹,城外有大片广场,上有茶铺、饭店、简陋的驿站货场等,绵延出一大片,纷纷扰扰中,透着一股子浓厚的人间烟火气息。
而这洛门附近,就显得清净了许多。
城门外,是一片百亩大小的石板广场,打理得干干净净,近乎纤尘不染。
广场南侧,是一片正开得绚烂的花林,姹紫嫣红的,似桃似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种,总之开得很热闹。其中可见两三座酒楼,一大片客栈,甚至还有一座大白天还挂着粉红色灯笼,正在开门做买卖的青楼。
洛邑也有宵禁,一旦入夜,城门是绝对不会开启的。免不得就有误了进城时间的倒霉蛋,可以在这城外歇脚,住宿。毕竟,这一方天地的一个夜晚,可有两仪天的五个长短。长夜漫漫,在外风餐露宿的总归是辛苦。
而广场的北面,则是一片打理得颇为整齐的黑松林。
松林如剑,如矛,内有一大片校场、营房,远远的可以听到人声马嘶,那是一处屯兵营地。看其规模,起码可以驻扎上万兵马。
还是那句话,洛邑有宵禁,一旦入夜,城门紧闭,隔绝了内外交通,任凭你有天大的脸面,也休想进出一步。但是荒原凶险,漫长的夜间,免不得有盗匪事,或者有什么凶禽猛兽突然来袭,冲着城外的农庄,又或者某个贵人的别墅田庄之类的下手。
这一座屯兵营地,就是洛邑夜间巡弋四方的机动兵力。
商队继续前进,跨过城外护城河上长达里许的长桥,来到城门外的广场上,就听到广场北面的黑松林内一阵喧哗叫骂声传来,一阵兵器拳脚交错的声音响起后,一声唿哨中,一大群衣衫凌乱的青年犹如炸窝的野狗,乱杂杂的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这些青年看上去,都是十四五、十五六,最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他们当中好些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路吐着血,或者鼻子里不断的有血水流淌出来,更有人捂着扭曲得角度怪异的胳膊,又或者搀扶着腿脚打弯的伙计,一路叫骂着狼狈逃窜。
在他们身后,还有七八条‘临危不乱’的同伴,拎着棍棒、花枪之类且战且退,挡住了后面一大群身披软甲,紧追不舍的‘追兵’。
七八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挥动兵器一路退来,后面追赶的人虽然人多势众,却略显杂乱,虽然占了上风,一时半会也没能奈何这几个青年。
反而那七八个青年中,有两个身高九尺许,生得牛高马大,袒露胸膛,露出一身好腱子肉的,分别挥动着一杆纯钢的棍棒,不时打飞追兵手中的棍棒、枪杆,偶尔一声大吼,一棍子砸下,就将后面的追兵砸翻一个。
纯钢棍棒打得追兵的肩胛、手臂骨折声爆响,‘咔嚓’骨折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后面那一大群追兵分明已经被砸翻了好几个,但是依旧紧追不舍。有几个似乎是领头模样的青年,不敢和这两个青年放对,而是混在追兵群中大声叫嚷,手舞足蹈的嘶吼着:“将周老大、周老二拿下,拿下,打翻一个,少爷我赏他一枚帝钱!”
“周老大?周老二?”卢仚正看热闹呢。
无论是正逃跑的那群残兵败将,还是后面正在追赶的那群披甲人等,一个个手段都是乱七八糟,相互之间毫无配合可言,完全都是依靠自身武力在乱打。
在卢仚看来,两伙人都是标准的乌合之众,唯有那周老大、周老二应该是一对儿兄弟,相互之间相互牵扯配合,还打出了几分精锐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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