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有倒霉蛋被打成罪役。大抵上,存够一万人,他们就会无声无息的从城外苦营消失无踪……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啦!”
周老爷子的声音很响亮:“这么多年了,老子小时候,街头上打过架的,挨过老子刀子,也被老子背后捅过刀子的伙计……当年一起在荒原上拼过命,也因为一些好东西翻过脸的伙计……还有,咱们周家发家后,建起了大刀坊,这么多年来,这条街,这片城区的左邻右舍……”
“打成罪役的,老子记得的,就有好几千人、数十户人家。”
“没有一个回来。”
周老爷子大声嚷嚷道:“周家,还不够强,所以,洛邑的很多事情,还没资格知道……罪役究竟被送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事情……是去当做诱饵狩猎异兽,或者干脆被人下了汤锅熬成了大补的汤药,谁知道呢?”
“但是罪役,是条死路,必死无疑的!”
周老爷子单臂撑着轮椅的扶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嘶声吼道:“罗猡,老子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嘿,你就不是个玩意儿……还记得当年你领兵围剿过路的巨寇‘黑齿’,吃了败仗,两万洛邑游骑精锐,被人屠了个干净!”
罗猡淡然一笑:“吃败仗,谁能一辈子不吃败仗呢?那巨寇‘黑齿’,谁能想到,他修为已然是‘天校’?那等高手,呵呵……你能扛得住他一拳?还是能挡得住他一刀?”
周老爷子冷笑:“吃败仗,谁都吃过败仗,老子这辈子,起码被人打得落荒而逃百八十次……但是吃了败仗,不要紧,站直了,再爬起来,依旧是一条好汉。”
罗猡不明所以的看着周老爷子,不知道他说这些有什么用意。
“但是,你当年被黑齿打得全军覆没,孤零零一个人逃回来……为了遮羞,也是为了泄怒,你屠了城外钱家庄子,满门上下,四千六百七十五口,被你一个人屠了,然后按在了黑齿的头上。”
“钱家的百来号壮丁,被你砍掉了脑袋,说是黑齿麾下贼寇的首级,还在洛邑门外挂了大半年呢。你们罗家将这百来个冤死鬼当做你剿匪的功绩,可是吹嘘了好几年!”
“这也就罢了,你屠了人家钱家,你还掳掠了人家钱家的二十几个男童,囚禁在你罗家城外的庄园里,肆意虐玩了好几个月……可怜那些都还不懂事的娃娃,啧啧!”
罗猡的脸色变了。
周老爷子转过身来,朝着城墙上站着的周家众多私军甲士和壮丁冷笑:“听明白了么?听清楚了么?当年钱家庄子被屠,男童被掳,老子亲眼所见……嘿嘿,只是那时候,老子没这个胆子揭破这件事情,怕死嘛,这不丢脸……不敢揭破罗猡这老鬼,这不丢脸……整个洛邑,有几个人敢正面说破他做过的恶事的?”
“只不过,钱家,还有多少个类似钱家的倒霉家姓摆在前面呢。”
“今天,不能软!”
“若是软了,咱们一个个去做罪役,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咱们这些老骨头,做罪役,死了也就死了……想想看你家的那些活蹦乱跳的娃娃……嘿,男娃娃啊,这罗猡老家伙,就爱这一口!”
“自家的娃娃,自家心疼!”
周老爷子厉声嘶吼着:“所以,不要怕他罗家势大……胆敢栽赃嫁祸,将黑锅扣在咱们周家头上……无可分辨,也就不用分辨了。总之,他想要我们周家死,咱们就和他们玩命!”
“周家上下万多口壮丁,不说多,弄死他家千把号丁壮,总可以罢?”
“然后,护着老刀逃出去,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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