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那男人家外套强?”“妈!我不冷!”亚实感觉头疼,“我穿什么就随便我吧。我又不小了,自己有想法。”女人又默默地把外套放回衣橱了。亚实才发现,这几件外套就是她妈妈在她上大学之初买的,花了大价钱呢。对她家而言的‘大价钱’。她妈妈之前说,‘外出上学必须体体面面的,那些便宜衣服,你要少买,没钱了,你就问妈要就是。’“妈……我去搞卫生了。”
……糸师冴认真注视着亚实。“这话怎么说?”“就是……”亚实偏向窗外,“话说,你在国外,一年里面你回不回家的?”“回吧。”糸师冴将额发往后捋,“其实也不常,有的时候没抢到票,就没回了。”“为这个我家里人说过我好多次。”他笑,“其实也还好,他们都能体谅,本来我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在家呆。怎么?你也不常回家?”亚实睫毛低垂下来。“我……五年里面,就回了一次家。”“嗯?”糸师冴惊讶,“不像你欸。”“什么意思?”“要怎么说呢……”糸师冴做思考状,“打个比方,如果旅游,我认为你是会带上很多家里东西的人。但是有些人,背个行囊就可以走了。”“我是后者。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比我要恋家一点。”重装派和轻装派是吧?她也确实是重装派,但和她对哪个“家”是不一样的。“我不想呆在家。呆在家就是和我妈吵架。”说完亚实冷不丁又补充,“但她现在好像好一点儿了。”“吵的什么?”“各种事儿,她还把我当成个小孩看,我就是排斥她总这样!”亚实支着头,“我搞不懂她,明明现在可以不用那么累了,她还要打两份工!她不想想到时候身体差了我怎么照顾她呀!”“消费观也奇怪,生活里处处节俭,攒下来的钱,结果买好多卫生纸、米面粮油!也吃不完呀!”“处处担心以后!我找不找到男朋友,成不成家,生不生孩子,我才二十五岁!现在三十多结婚的不比比皆是吗?”糸师冴饶有兴趣看着她:“哦,这就是你说的只想着未来——”“对呀!你就说她是不是神经质!”亚实越说越气,“她之前还说要把我从东京揪回来相亲呢!还说每天晚上想到我还没成家就睡不着。不是,为什么要想呀?我死活想不通!”“那你爸呢?”糸师冴很敏锐。“你一直都在说你妈的事,没怎么听你提起你爸。”亚实沉默了一会。“……他都有新家了,我还提他干什么。”她爸把她们母子都抛下了。原来至少只是分居,他还会经常跑来家里找亚实,现在他都有新宝宝了。不过也正常,毕竟分开了那么久不是吗?她们有什么权利要求她爸继续独身呢。“那就可以理解你妈的心情了。”糸师冴不去看她,“你妈妈只有你了呀。”亚实倏地心脏打了个颤。对呀。她只有她了。但她可从来没依赖过亚实。每次亚实往家里打钱,总被她原数退回。说是她还不至于老得动不了了。那她是真就打算自己一个人抗吗?“……我们快走吧,时间本来就不多了。”亚实心里很复杂,但留给复杂的时间就一点点,她欠她的太多,一时间想起要愧疚了,却不知如何表达了。“好吧。”糸师冴系上安全带,“你真没什么要和你妈妈说的?”他坏坏的笑,“要不我陪你一块去?”什么玩意……亚实脸开始红上了,“要你真来你敢吗你?你少管我!”启车之际,亚实望向后视镜,还倒映着那间小屋。依然是遗憾地走了呢。什么时候能解决呢?以后,要不,偶尔,还是回那么几次吧……突然后视镜出现一个身影。“等一下!停车!”亚实忙对糸师冴喊,后视镜里一个女人在车后追他们。她赶紧打开车门,这时女人已经伏车上了。“你这孩子……呼……呼……搞这么赶。”她妈把大包小包东西递给亚实,“喏,煮了点东西,你带路上,和你……”她这才发现同车的是个男人。“这位是……”“阿姨好。”糸师冴露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亚实忙澄清,“这是我客户!客户!我们一块出差来的!”“哦。”亚实发现她妈妈竟然没有多问。虽然她满脸的暧昧样子。“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都吃过了!”亚实埋怨她,“你怎么都不知道预先打个电话的?跑这么赶,本来腿脚毛病就多,待会摔到了,又得住医院!”“我这不是看你们赶时间嘛。”她妈妈开始和她交代,“这件外套你还是拿上,小樽现在夜里比白天还冷,你体质本来就差,这个口袋我放了一些家里做的小点心,你拿着和你这位……”亚实撇到她妈跟糸师冴交换了个眼神。“客户。在车上吃。”她妈妈还煞有其事对糸师冴说,“小伙子,你帮我看着她,一定要她穿上外套才行,她老不听我的。”糸师冴也在那一本正经道,“好的阿姨,我一定管住她。”这两人在干什么?!亚实赶紧把她妈妈怀里东西全夺下来,“行了行了,妈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快去啦!”接下来又是一堆叮嘱,什么路上打瞌睡一定要提醒,什么拐角处一定按喇叭,小心开车之类的。上路后,亚实把那些东西一一拆开。原来是汤咖喱。还有一些老商店式样的和果子。都说了已经吃过了不是吗?她还是那么固执,固执地一定要别人接受。可她也在进步啊,她没再把她逼得紧紧的了。亚实知道,这是她的妥协。一个要强的女人,不肯向任何人示弱的她的妈妈,竟然开始向她妥协。忽地,亚实在便当袋发现一个夹层。她拿出来,钱。对了,不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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