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他们高亢地呼喊,肆意地狂笑,跟着某种疯狂的律动躁动不休。
很开,那白肉的响声越来越小,最后消失淹没在狼群里,再也不会动弹一下了。
茹翩翩四肢拔凉,一股寒气直冲脑壳。她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啊”的悲鸣,脚底朝那个方向踉跄了一下,却突然被什么力量死死钳住了手臂,撞在了墙上。
她猛地吓了一跳,冷汗直流,回头看那堵“墙”——海日古正冷着脸,自上而下地睨视着她。
“你还想救她不成?”
茹翩翩的嘴僵住了,她回答不出来。
刚才或许是真的想冲进去救人,可理智告诉她,她救不了。救不了还会搭上自己。
可见死不救的耻辱让以医者自诩的她抬不起头来。
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挣扎,冷笑一声。“天真。”这个女人当初也是这样天真到奋不顾身来救他,现在又想涉险去救另一个陌生人,她早晚会把自己的命折进去。
海日古的话犹如一把尖刀插进她胸膛。茹翩翩脸皮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地挥开他的手。
“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强贼!”
原来她会骂脏话啊?只可惜,这种程度,还不足以让海日古动容。
他不怒反笑,看着犹如兔子亮出牙齿的茹翩翩。“是吗?我们是猪狗不如?你们就会把俘虏奉为上宾了?”
男人的冷嘲热讽让茹翩翩哽住了。因为她知道答案是“否”。
军营里女人们不会是自愿投身为妓的,奴役的男人们也不可能是自愿抛家弃子甘心当牛做马的……
幼时的她见过那些人,只是她被义父保护住了,只知道他们都是义父口中的无奈可怜之人。那时的她年幼无知,从没想过去深究。
而这个男人不会像义父那样无条件地护着她,他喜欢把最疼痛的伤口赤裸裸袒露给她看。
茹翩翩低下头,脸上已没了血色。
男人说得对,她太过“天真”。
天真到自顾不暇还想做螳臂当车的英雄。
可男人也小看了她。因为她就是要天真地救人,想方设法救下这些无奈可怜之人给他看!
茹翩翩咬紧嘴唇,头也不回地往医帐跑去。
海日古看着她绷如满弦的脊背,又瞥了一眼被士兵啃噬的那团白肉,正想要置之不理,往前迈了一步却又退了回来。
“咻”地吹了声锐利的口哨,人群就顿住了动作,回头望他。
海日古指着远处的羊皮帐篷说了几句话,士兵们虽不情愿,但还是放过了那团白花花的肉体。
狼群散开,这才能看清,那具身体的主人不过十二三岁,可惜,已经纤弱破败如烂泥,出气多于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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