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消失了?”声音不轻不重,没有情绪。没错,她是想过就此消失。逃离他后,许久不曾乱了方寸的她,首度为他而心神大乱,当时,她是真的想永远消失在他面前。可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她走不开。是因为身上所负的任务还是其它,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总之,她就是无法潇洒地一走了之。于是,她回来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面对他、愿意让今早的事有所延续,那只是意外一个该死的意外!如此而已。她不想去剖析当时她为何全然忘了反抗、任他为所欲为,反正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若再有所冒犯,她不会再对他客气!“你会吗?”他问得很轻,但她听出了他的紧张,像是屏着气息问出口。她收回目光,朝他投去一眼。“我想走,你拦不住。”“是的,我知道。留人容易,留心却难上加难。”她若真心想走,他会坦然放手,即使心碎。“但是答应我,蝶儿。别无声无息的消失,当那一天到来时,让我在有限时间中,能够好好看你最后一回”可恶!这人怎么连面对感情都这么无欲无求?他就不会索求她的回报、永远占有她吗?毫无道理地,面对这样的他,她竟然会泛起酸楚的感觉,心弦隐隐扯疼“你知不知道你的个性很讨人厌!”她以极伤人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他泛起苦涩的笑。这该算是懦弱还是温吞?除此之外,他不晓得如何去诠释一份感情。她若能付出,不需要他索求;若不能,强要也要不来,他不想让她为难,一切随她去做取舍。他会非常、非常尊重她,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抉择。当她需要他,他能够给她一切;当他的存在成了她的困扰,他也会默默求去。别人是如何诠释感情,他不想去分析,也做不来那样。他的爱便是如此,不想成为烈焰,不愿烧灼她,不忍她受那样的痛。如果这份情不是她要的,他认了。“将披风穿上吧!”深深的喟叹,源于对她的心疼。“你总是不爱惜自己。”这几乎要成了他的习性了,正欲将由她房中取来的披风拿给她,映蝶便在他靠近她时往后退了一步。“别过来!”她心惊地发现,他身上的气息竟会勾起她的迷乱,一如今晨为什么?他的气息,为什么能够侵入她的灵魂,左右她的心绪,让意识背叛她,就像她的心已不再是自己的不!这是绝不可能的,她的心,早在许久以前就已层层冰封,锁在黑暗的角落,连她都找不着了,他一个不懂掠夺为何物的人,又岂占得去?“蝶儿?”连他的靠近,都教她打心底排斥了吗?他的情不自禁成了侵略行径,是他亵渎了她,他还能说什么。“再过来我会杀了你!”她死瞪着他。“你会吗?”清亮的眸子望住她。“何妨一试?”没有温度的眼眸回视他。“我并不介意的。”“我真的会这么做!”她几乎是失控地叫出声来。这个白痴!是不是真要弄到只剩一口气,他才会相信?
“我知道,但我就是爱你,无怨无悔。”缠绵深情,尽诉于轻幽的凝眸中。“爱我?”她似有若无地重复,尖锐地笑了。“别轻易说出恒古的字眼,你了解我、知道我来自何处、知道我的身分、知道属于我的一切吗?你对我根本一无所知,居然就随便开口承诺!”“你来自何处、你的身分、你的一切,那都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我只看到现在这个令我情牵的你,至于你的过往,我知不知道并无差别,如果你不想说,让它就此深埋在记忆的洪流中又有何妨?“你知道我不是轻浮之人,说出口的话,我会用一辈子承担。打从我因缘际会的将你救下,你睁开眼、对我说第一句话的那一刻,你这张冷傲又倔强的容颜便已深刻地烙在我的心版上,再也抹不去了。”“是吗?”她昂起下巴,冷讽道:“就算我告诉你,我是杀手?而且是一个正想取你性命的杀手?”“我知道。”平静的音律,在冷寂的夜中激起惊涛骇浪!“你你说什么?”她惊讶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知道你是杀手,也知道你是为了取我性命而来。”她若不愿说,他可以配合着她一直故作无知下去,但她已主动道出一切,他也不会欺骗她、隐瞒他早已知悉的事实。“你胡说!”他有一度几乎要踏入鬼门关,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又再一次看穿了她的思绪。“如果你指的是那一晚”他顿了下。“我确实知道茶中有毒。”她傻了眼。“怎怎会?”“在扬州,人人称我妙手神医,你忘了吗?换作寻常人,也许不易察觉,但我习医多年,对葯与葯的敏锐度自是不低,它虽无色无味,但未沾唇前,我还是知道了。即使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它绝对含有极剧烈的毒性!”映蝶过于惊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原来他真的知道!天哪,这个白痴!他明明知道,却不揭穿,还喝给她看,他根本是存心想死在她手里!如今想来,他那天说了那么长一串话那是在交代遗言!而且唯一叮咛的,是希望她这个想取他命的人平安快乐“唐逸幽,你这个疯子!如果当时我没来得及挥掉杯子,你现在已经没命了!”一把火往上冒,她气得大吼。“我很感动。”毕竟,她最终仍是改变了心意,不忍杀他。“感动?”她想要他的命,而他居然还说他很感动他神智不清了吗?“你还不懂吗?想取我的命,从来就不须多说什么,我早就将它交到你手中。就算当时你选择了结束它,我也不会怨你,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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