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问:“看来你听过,要不要解释一下?”“基本上,多发性硬化症算不上是遗传疾病,但是可能和基因有关,也就是说,亲族中有人患过此病,机率会比较高。”医生发挥专业素养,向他解释。沉天晴恍惚地点了下头。“我爸--就是死于多发性硬化症。”“什么?会死人?”唬、唬烂他的吧?“那、那她”“不一定,视个人状况而定。有些人会头晕、疲劳、抽筋力模糊,吞咽困难,四肢无力,更糟一点,可能会下半身瘫痪,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这得看她病情控制得如何。”这么严重?!齐光彦傻眼,说不出话来。“所以你们要先有心理准备,有什么事没做的,把握机会,目前这种疾病还没有找到根治的方法,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妈的,什么叫不能保证?!”齐光彦火爆地拍桌叫喝。这蒙古大夫的意思是说她会死吗?“光彦--”她神色空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事?小晴。”他赶紧绕回她面前。“不要”“什么?”他倾耳,捕捉她轻细的音浪。“不要告诉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满脑子只顾着他!”齐光彦不由得火大起来。她能不能自私一点、多爱自己一点啊!她这个样子真他xx的让人心痛!“不要告诉哥”她喃喃重复。“拜托,不要让他知道我不要耽误他”微弱的力道揪扯着他的衣服,心慌地说了一遍又一遍。“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不要紧张!”他一张手,用力抱住她。她松了口气,挤出虚弱的笑花。“他好不容易,可以过平静的生活,我不要不要再成为他的负累不可以”她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到家的,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齐光彦也在她身边陪了她一整天,寸步不离。那些绝症病患在得知自己病情时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无从得知,奇怪的是,睡醒之后的她,居然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思绪从来不曾如此清明过,许多以前没想过的事,全都浮上脑海。她很认真地告诉眼前的齐光彦:“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你对我的用心,我都感受到了。对不起,我的心太满,已经没有空间容纳你了,如果我先遇到你,一定会爱上你的。”“笨蛋!不必这么早就交代遗言!”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抱着她掉泪。他看起来比她还无法接受她的病情,他说,她这辈子不曾快乐过,老天爷一直在玩弄她的人生,他替她不平。谁说的呢?她快乐过啊,认识了哥,就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了,她从来就不曾后悔走过这一段。她还有很多事没做,没有多余的时间沉浸在悲伤和怨天尤人当中,她要趁还能画的时候,好好将生命中最美的那一段记录下来,因为有一天,她会连画笔都拿不起来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哥,他一定会懂的。她希望他看到这些画之后,能够支撑着他熬过失去她的悲伤。生命会结束,但是这一段段最美的回忆、最纯净的感情,却留了下来,陪伴着他。他不需要难过,因为他们亲密的从来就不是肉体,所以不管他们人是不是在一起,灵魂始终不曾分离过,这一点,他与她都很清楚,摆脱了肉体与世俗的规范,超然的心能够更自由的爱他。这或许是上天赐予她,最后的慈悲英国伦敦沉瀚宇站在窗前,观赏窗外丝丝细雨。多雨的伦敦,一年四季少有晴天,他怀念台湾的阳光,以及--他生命中那片小小晴空。晴--她现在还好吗?他无时无刻都有飞奔回台湾的冲动,但是她说,她要过新生活,他的存在会阻碍到她追求幸福的脚步就为了这句话,他压抑着,不敢任性。如果这样能让她平静,他是该走得远远的,小心收拾好满溢的思念,不能、也不该再去干扰她。近来的阴雨绵绵,让他想起她的生日又要到了。台湾的天气如何呢?依往年经验去猜,十之八九又在下雨了吧?她老是在盼着天晴,让他带她出去游玩,度过最快乐的生日。现在呢?她还在期待吗?还是--现在已经有另一个人陪在她身边,她早忘了那个最原始纯真的期盼?是啊,光彦会陪着她的,她会有一个最甜蜜的生日,不需他cao心了回过身,目光定在桌面上的信件,他敛眉凝思。她答应过,每个月一封信,近三年来,固定会在十五号收到她的信,从没有例外过,这个月却整整迟了一个礼拜,是她忘了吗?他挑了几封观看。每次收到她的信,总要反复读上数十次,内容早已倒背如流。晴的字体很漂亮,工整娟秀,看得出她一笔一划很用心地在写这些信,可是近几个月,字体愈来愈潦草,最后的两封还是用计算机打字。她说,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办画展的事,她很得意地告诉了他,然而太多事令她焦头烂额,觉得二十四小时不够用,如果不是怕他飞回台湾扁人,还真想写e-ail比较快,省时省力又省邮费她一直想让他觉得,她日子过得很充实、愉快。他回信时,特别叮咛她别累坏了自己。可是,真的有这么忙吗?忙到连写信给他的时间都没有?这是不是代表他在她心中已经逐渐淡去?最近老是心神不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轻轻的敲门声传来,他将信折好放回信封。“进来。”钟点女佣看了看他。“先生又在看妹妹的信了?”“嗯。”他淡应。“这么晚了还不回去?”“那个嗯有件事,可不可以问你?”他看起来很重视这名亲人他疑惑挑眉。“问吧!”“先生是学医的,那,你知道什么是ultiplesclerosis吗?”“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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