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平浪静。第二天醒来,虞青山还觉着颇有些意外,叫来季平问道“怎么,昨天这么好的机会,竟是没有人来吗“季平默了默,再开口时,语气却是不太确定“应该是来过了。”虞青山眉梢微挑。来过了听这意思,怎么像是那伙人来了又走了怎么,如今这贼人还会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虞青山稀奇不已。可没一会儿,季平又道“姑爷似乎也有所防备,在我们动手之前,就把那些人给解决了。”“哦”虞青山这一听更意外了,声调拔高,似是不相信般地再次求证道“你说是褚晏那木头悄咪咪地把事情给解决了”木头季平嘴角抽了抽,老爷什么时候还给姑爷起了个绰号见老爷正看着他等他回答,季平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知道的时候其实也挺没想到的,姑爷动手动得悄无声息,若不是他叫人昨天夜里都警醒着,都不一定能注意到姑爷的动作。不过话又说回来,姑爷反应这般迅速,倒像是早就有所防备了,可问题是,老爷根本就没有同姑爷提过这事儿啊。季平啧啧称奇,可见姑爷心细如发,那些天在城中盘查,也不全然是在做样子。“姑爷只是不善言辞,其实心底还是关心着您的。”季平感慨道。叫木头还是稍微有点草率了,这世上哪有这么灵光的木头虞青山轻嗤了一声,这回倒是没说嫌弃的话。季平垂首,心中颇觉好笑,老爷面上不显,其实心里还是受用的吧上次和褚晏一块吃了顿饭后,虞青山气得几天没理他,今儿早上却是破天荒地又把他给叫上了马车一块用膳。今日的早点因为条件有限,就没有那么丰盛了,只有几个肉饼,再加上各一碗鸡蛋汤。两人吃着气氛依旧沉默,不过今日虞青山的态度却是发生了些许微妙的转变。他吃得很慢,视线时不时地从褚晏脸上扫过。可即便如此,直到这汤都快喝完了,褚晏也没有要邀功的意思。虞青山心中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沉得住气。罢了,先前的冷脸大抵是把他给吓着了,不好意思开口,虞青山决定大人有大量,还是由他来递个台阶吧,再者,这人闷不作声地解决了隐患,也确实应该褒扬一番。将手里的碗放下,虞青山用帕子擦了擦嘴,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事要同我说的”褚晏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停顿了一会儿,回道“没有。”虞青山眸中迸出了些许诧异。没有怎么,都给他搬梯子过来了,这人竟还不打算说与他听这是准备瞒到底了虞青山双眸微眯,定定打量着褚晏,这会儿却是真有些刮目相看了。原以为他只是个闷葫芦,不曾想,还是个不骄不躁、闷头做事不求名利的锯嘴葫芦,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竟也是说不要就不要虞青山薄唇紧抿,心情很是复杂。而被他盯着的褚晏,却是如芒刺背,搭在膝盖上的手再度收紧,难道昨晚的事情,虞青山知道些什么了褚晏心中一惊。正当他飞速思索着虞青山若真是问起,他该怎么回答时,虞青山看了他一会儿,末了,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不想说就不说吧,他自己心里记着就是了。褚晏抬头,只见其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真是拿他没办法的模样。褚晏“”一顿饭,褚晏吃得是莫名其妙,直到从马车上下来,他都没搞清楚虞青山到底在想些什么。休整好后,浩浩荡荡的队伍再度启程出发。而与此同时,魏峰、魏不休父子在褚晏的安排下,混在了队伍的末尾。魏不休一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悄悄用手扒拉了一下旁边的义父,小声却难掩吃惊“义父,我们被招安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他真的是快要好奇死了。他们不是来刺杀虞青山的吗这怎么一觉醒来还混进护送虞青山回京的编队了这这这这化敌为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魏峰一路走着,没搭理他。然而他越是这样,魏不休反倒越是好奇得抓心挠肝,他忍了一下,没忍住,又用手往旁边扒拉了一下“义父”魏峰被扒拉得额上青筋直跳,一把就将他的爪子给甩开了“你就不能好好走路烦死了”“我这不是好奇想问问您嘛”魏不休脖子缩了缩,小声地嘀咕道。魏峰瞪了他一眼。问问问,问你个头我自己都还郁闷着呢,哪有心情给你解惑魏峰抬目望向前方远远骑在马上的褚晏,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虽说深入敌军腹地的这个策略不错,但公子这是不是也太深入了点这怎么还当上人家女婿了呢这这这这岂不是认贼作父了么想到这,魏峰只觉眼前一黑。他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但目前这情况吧,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却是又不得不接受,就很愁一路平安无事,虞青山及四皇子等人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入夜了,进了城后,两路人马直接分道扬镳。虞青山掀开车帘,看了骑马在侧边护送他回府的褚晏一眼。当初就是怕抵达京城的时间是夜里,秋秋问起,他还特意把归京的时间往后说了几天,免得她大晚上还跑出来接人,不曾想,这闷葫芦竟是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了。虞青山放下了车帘,撇了撇嘴,就目前来看,这女婿勉勉强强也还凑合吧。褚晏送完虞青山后再回府,已经是深夜了。他在前院那边洗漱了一番,再回到主院时,睡在外间的绿枝听到推门声,见是他还吓了一跳。“郎”“嘘”褚晏打断了她,示意其噤声。绿枝反应过来,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是却掩不住满目的震惊。郎君怎么提前回来了先前一点消息也没有。绿枝眼睛瞪得老大,却见郎君轻手轻脚地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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