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来着?
好像将近十年。
尤音觉得高估自己,她脸上绷着的笑快要维持不住,眼有些热。
再待下去就要失态了。
尤音站起来,看向舒明华,恬静道:“妈,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舒明华还未应,身边男人刺啦跟着站起,牵过她微微颤抖的手,声音低沉:“我陪你去。”
第5章
一男一女携手离去,孟亭晚目光不离那笔直的娇小身影。
尤音今天穿了条淡绿色裙子,胸口系着个娇俏蝴蝶结,裙摆至膝盖,露出来的小腿匀称白皙。
还有那张脸,明艳里带着乖巧,杏眸红唇,状态极好。
被养得好哪是她,是那个幸运的女孩才对。
孟亭晚心里泛酸,都说尤音抢了她席家媳妇的位置,可快二十年的陪伴,席庭越要是心里真有自己怎么可能反抗不了。
她起初以为席庭越这人谁都不爱只爱事业,娶了尤音也应当是毫无感情,可可他十几分钟不到分明维护了她两次。
那个矜傲冷淡的男人眼里是有她的,他牵她手时的柔情她从未见过。
孟亭晚低头自嘲一笑,再优秀又如何,竟比不过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儿。
一旁席心蕊却兴奋,“亭晚姐,你真的要留下来了是吗?”
孟亭晚收拾好失落,再抬眸已是得体的孟家千金:“不是跟你说了,还能有假?”
“耶好棒啊!”席心蕊嘴巴大,脱口而出:“那等尤音和我哥离婚,你是不是能当我嫂”
舒明华立即敲她头:“胡说八道什么,就不盼着你哥点好?”
“妈!”席心蕊捂着头,瘪嘴小声咕哝:“你自己不也这么想的”
“还说!”舒明华又打。
席心蕊躲开,“不说了不说了。”说完越过人去抱孟亭晚胳膊,嘻笑:“反正亭晚姐不走了,机会多得是。”
从后院到一楼卫生间这一路尤音走得不太安稳,隔几秒就低头看他牵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手背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延伸入她的指缝,交缠一处。
掌心略微冰凉,缓解心里无端的烦躁。
到了卫生间门口,他松手,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撤离,尤音竟觉得可惜。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
无论是婚礼时,还是像今天回家吃饭,亦或是最亲密的时刻,他们都未曾牵过手。
分明只是情人之间最基础的动作,可对于结婚两年的他们来说竟是件新鲜事。
席庭越不知她心里想法,清冷开口:“我去书房,你出来后要是不想去后院可以来找我。”
尤音点头,“好。”
尤音确实不想再去后院。
人类是敏感动物,喜欢不喜欢轻易分辨,席心蕊那样讨厌自己她实在没必要倒贴讨好,不见面最好。
也不想去书房,席庭越父亲席祥十分严肃,一双眼老是眯着看人,尤音从小怕他。
在卫生间待十几分钟,尤音拐弯去了一楼的影音多功能室。
席爷爷喜欢看电影,多功能室专门为他准备的,以前周末无事时尤音会陪他看电影,爷爷喜好很杂,今天看戏曲,明天能看好莱坞大电影,也会按照她的偏好看爱情片。
看完正言厉色,让她不要乱学,什么混酒吧、私奔、违抗父母之命的情节统统批判一遍,最后再安慰她让她这一辈子就好好待在席家,有他老爷子在一天没人敢欺负她。
尤音二十岁时爷爷查出肝癌晚期,临终前放不下尤音,勒令从国外匆匆赶回来的席庭越娶了自己。
席家一家不同意,他们的儿媳应当是孟家千金。
但没人能反抗爷爷,席家能有今天全靠爷爷前半辈子的努力,席庭越也不能。
领完证是马不停蹄的婚礼,准备马虎,婚纱是去婚纱店挑的现成的,尤音腰细,婚纱尺寸不合适,但没有时间改,最后只好用几个小夹子夹起来。
来宾都是席家亲近的亲戚,不到二十桌,没有媒体没有记者,席家孙子婚礼在某个酒店宴会厅完成,现如今还有许多人不知道席庭越已婚。
婚礼后一个星期爷爷闭眼,安详走了。
尤音站在影音室门口,忽然不想再进去。
寄人篱下,这个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只有爷爷。
“嫂子?”
昏暗的室内传出声音,不多时,席嘉树探出来个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可以吃饭啦?”
尤音抿唇,不对,还有这个小屁孩。
“没有。”尤音进去,开了灯,在操作台随手选了部电影播放,再在他身边空位坐下,“怎么自己一个人躲在这?”
席嘉树是席庭越叔叔家的小儿子,比尤音小一岁,现在也在a大念书,不过他吊儿郎当的不是读书的料,尤音很少在学校见他。
席嘉树性格爽朗,她刚来席家时也欺负过她,用自己的玩具枪朝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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