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段夏瞪着眼前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男人,忍不住骂了一句,“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怎么天天的就给杀人凶手打官司!”
“说多少次了,小姑娘,法院判决之前她都只是犯罪嫌疑人,而且,哪怕是杀人凶手,也有给自己请辩护律师的权利。”
“再者,我工作是为了良心吗?”他用那张看守所的见面申请敲了敲段夏脑袋,“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是我的委托人。单瀮呢?我要他签字。”
段夏瞪了他一眼,接过文件。
楚弈锋却顺势凑近,露出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很好,你换香水了。”
段夏像是躲瘟神一样地躲开一臂距离。
楚弈锋再三强调,律师与委托人见面,警方只能拍摄但不可以录音,以至于单瀮盯着摄像头,差点没在屏幕上烧出两个窟窿。
“队长,我们真的不能——啊——”叶飞也心里痒痒,恨不得直接装一个窃听器进去。
单瀮下意识地握着拳,指甲差点没插进掌心里,从齿缝里蹦出一句:“不、行。”
“只是不能当成合法证据罢了,”林鹤知不屑,“干嘛要这么遵守规矩?你守规矩你高贵呗?”
单瀮冷冷扫了他一眼,林鹤知又闭嘴了。
不过,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楚弈锋和女人说了什么,两人见完面,朱琳琳态度配合了很多,直接认了罪。
“说实话,我想不明白,”单瀮隔着玻璃,盯着看守所里的女人,“楚弈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转了性?之前什么都死不承认,现在又改了主意?”
“我说什么您都不信,怎么,”女人一撩头发,咯咯笑了起来,“我认罪您也不敢信?”
“朱女士,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希望你能端正态度。”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古曼童的指引。”
“当我发现张子枫试图用愚蠢的把戏,以古曼童为噱头给自己增加流量的时候,我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告诉我他该死!当我帮郝娟那个又蠢又坏的女人拍摄跳楼视频的时候,我听到了孩子的声音,告诉我她该死!”
“冥冥之中,所有的相遇都有因果。”
“我能听到,我的孩子在与我说话。”朱琳琳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混杂着虔诚与狂热,像是信徒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上帝。
“我的孩子——”她又重复了一遍,“是我的孩子,让我坦白一切。”
单瀮知道,朱琳琳一旦开始说这种神不神鬼不鬼的话,接下来不会产生任何有意义的对话。
“她有孩子吗?”段夏一出门,就忍不住问单瀮,“我怎么记得她刚嫁过去没多久老公就死了?”
“她没有孩子。她说的孩子是古曼吧。”
“你说她这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当然是假疯,真疯能设计出这样的案子?也不知道她律师团队是什么打算。”单瀮摇了摇头,“我看下一步就是以她满嘴胡话为由,申请精神疾病评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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