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嫁的产业都在京城,这边的铺子田地还是当初孙小福南下时置办的,不多,但也够养家糊口。
“咦,隔壁这间铺子怎么拆了?之前不是生意挺好的么?”墨香走进铺子,问站在柜台后的松烟。
松烟如今是邵芸琅身边的总管事,管着谢渊留下来的所有产业,这间笔墨铺子他偶尔会过来盘盘账。
铺子请的掌柜是孙小福推荐的人,当年南下有过合作的。
这人年纪三十出头,体型富态,一笑眼睛就笑没了,嘴巴格外甜。
“东家来了,隔壁的铺子听说被一个北地富商买去了,准备开一家皮毛药材铺子,专卖北货。”他跑出来给邵芸琅搬椅子,端茶倒水,伺候的格外周到。
“这都开春了,怎么现在开北货铺子,这一整年生意都不会好吧?”
“可不是,人家都是赶在年底来出货,天气热了后,看到那厚厚的皮毛都没人进门的。”
“别人家的事,咱们不管,做好自己的就行。”
邵芸琅内心有个计划,来到江南后,发现这边的商贸比京城还发达,商人地位虽然低,但官商结合是家族发展的普遍模式。
就如曾经的蔡家。
“您上回让小人留意的端砚找到了,只有两方,您瞧瞧满不满意。”靳掌柜从锁着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个盒子。
邵芸琅找端砚是为了送给谢父,他情绪低落,也许看到喜欢的东西能开心一些。
两方端砚都属上品,邵芸琅留了一块放在店里售卖,另外一块带走了,还拿了一刀纸,一些画画的颜料。
“松烟,账本看完了吗?”邵芸琅找他还有事。
“看完了,靳掌柜做事仔细,账都记得清楚,没什么好查的。”松
烟合上账本跟邵芸走出去。
靳掌柜追了出来,搓着双手问:“东家,您上回送来的南雁居士的笔墨可还有?”
“怎么?”
“上回那些都卖了,有人高价求购,若是您认识那位居士,还请他多写几幅字来,价钱好商量。”
邵芸琅笑笑,摆摆手说:“不一定有,看她心情吧。”
邵芸琅也是无聊时写一写,觉得能看的才试着拿到铺子里卖,反正卖谁的字画不是卖?
上马车前,后方又有人喊她:“谢三夫人请留步。”
邵芸琅回头,看到徐衍站在自家铺子门口,身边带着一个小厮。
邵芸琅没过去,远远地朝他施礼,“徐大人。”
徐衍难掩心中激动,今日原本只是出来逛逛,想买些笔墨,没想到会遇到邵芸琅。
“日前我在这家铺子里看到一幅字,觉得眼熟,乃南雁居士所书,不知三夫人可认得这位南雁居士?”
邵芸琅一点不心虚地回答:“不认识,徐大人也喜欢欣赏字画?”
“谈不上喜欢,只是那字写得好,看着赏心悦目,我曾经在谢兄那有幸见过一回。”
“是吗?那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我家夫君已逝,您没地方问了。”
“抱歉,徐某不是这个意思……”徐衍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与她说什么。
直到邵芸琅离开,徐衍还站在原地,靳掌柜知道他是新上任的通判大人,热情地将人迎进去。
徐衍就是那位要高价求购南雁居士作品
的人,靳掌柜拿他当贵客。
“没想到徐大人与我们东家是旧识,刚才小人问过了,南雁居士的字近期都没有。”
“什么?谢三夫人是这间铺子的东家?”
“是的。”
“原来如此,本官与谢兄年少相识,可惜他去的早,否则又可以与他一起品鉴字画,往日不可追,哎……”
“那徐大人今日需要些什么?您也不必亲自来,有需要派人来说一声,本店给您送货上门,一定都是拿最好的。”
“多谢掌柜,我随意走走看看,并不是特意来的。”
靳掌柜眼中带笑,捧出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端砚放在他面前,“那您看看这端砚,是小店新得来的,仅此一个,您与东家是旧识,小店给您的价格一定是最优惠的。”
徐衍苦笑着摇头:“本官清贫,买不起这么贵重的砚。”
徐家家底不丰,他当官时日短,积蓄有限,确实不算富裕。
“没关系,您若喜欢我给您留着,也不是非卖不可。”
“不必如此,生意归生意,以后再寻就是了。”徐衍最后只挑了几支毛笔几盒墨,果真算的是最优惠的价格。
出了文轩阁,徐衍没了逛街的兴致,带着小厮打道回府。
他来姑苏上任,将母亲和大姐也带来了,回家时瞧见媒婆刚从家里离开。
母亲和大姐坐在厅堂,见到他俱是一脸喜色,徐衍以为又是谁家来提亲的,头疼地说:“娘,我说过不想成亲。”
“不,不是
你,是有人向你姐姐提亲了,而且对人品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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