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皂块。
“真是抱歉,等我离开时我会留下三英镑。”
她这么想着,干脆将皂块用完,在头发上打出细密的泡沫,仔仔细细地洗去每根发丝间的灰尘,顺便弄下来些清洗身体。
许久后,等浴桶里的水变冷,特蕾莎才擦净身上的水穿上睡裙,用另一条干爽的棉布包住头发准备离开。
然而刚开门,她就迎面撞上男人略硬的胸膛。
“抱歉,我不知道你还在浴房里。”
诺曼也被她撞得胸口发麻,后退半步,话语间尽是礼貌的歉意。
“没,没关系。”
特蕾莎面对诺曼是总是会忍不住脸热,若是以前,她在安东尼面前从不会在意睡裙下是否会透出身体曲线,然而现在,她局促地扯下包住头发的棉布挡在将睡裙顶出圆润弧度的饱满乳房,低着头羞于与他对视。
诺曼也深觉尴尬,背过身让出一条路,“很抱歉,我不是有意”
“没关系!”
特蕾莎逃似的沿着丽芙带她来的方向回到客房,用力关上门扇,双手捏紧挡在胸前的棉布,心跳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清晰可闻。
“呼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特蕾莎?你又不是纯洁的少女,怎么还会因为”
湿漉漉的头发浸湿睡裙,冰凉的水珠激得乳头敏感凸起,特蕾莎浑身一颤,捂紧双乳走到丽芙趁她沐浴时点燃的壁炉前,利用燃起的碳火烤干湿透的长发与睡裙。
夜里,刚停没多久的雨又开始下,豆大的雨珠用力地砸在窗户上,吵得特蕾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另一边,诺曼静静地平躺在那儿,双手交迭放在肚子上,双眼紧闭,要不是他的胸膛仍在缓慢起伏,别人看了怕是会认为他早已死去,睡姿像极了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事实上,他和特蕾莎的情况十分相似,看起来已经睡着,实际上他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特蕾莎在浴房门口撞上来的那一刹柔软的身体,还有身上淡淡的香味。
诺曼睁开眼,轻笑一声翻身,似乎是在笑自己的无礼,仅仅因为一个意外的碰撞就去回忆女人撞上来的柔软身体。
“你可真是无礼,诺曼。”
他说。
第二天早晨,大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意思,空气变得也有些冷,穿上女裙,单薄柔软的布料并不保暖,正当她思考要不要换上包裹里稍微厚重些的女裙时,丽芙走了进来。
“亲爱的,今天有些冷,我送来了披肩。”
她的胳膊那儿搭着条厚厚的披肩,看料子就知道十分贵重。
“谢谢您的体贴,丽芙女士。”
特蕾莎大大方方地接过,披好披肩,果然暖和不少。
“不客气,洗漱的东西已经在浴房里准备好了,早餐还在准备,待会儿我会来再叫您。”
丽芙叮嘱完又退了出去。
特蕾莎抚摸胳膊上的披肩,再次感叹丽芙细致入微的关怀,想来她也是被卡斯麦尔基二世派来专门照顾诺曼的女仆,难怪如此优秀。
她感叹归感叹,赶紧走去浴房清洁面部与牙齿。
另一边,诺曼出乎意料地睡了顿好觉,比平时晚起不少,就连丽芙也在感叹他睡好一觉后,脸色都变得健康不少。
“诺曼先生看起来心情不错。”
丽芙为他穿上衣服,目光触及他裸露的清瘦肉体,还是会暗暗叹气,诺曼是她从小照顾大的,他的身体如何再了解不过,无论怎么补,他总是这样瘦弱。
“嗯,也许是萨歇尔庄园终于迎来了访客。”
诺曼撩起白金色的长发,低头发现了丽芙藏在头发里的几根白发,“丽芙,你似乎老了。”
丽芙笑笑,并不在意衰老这件事,“我已经四十多岁了,衰老也很正常。”
有关生命的话题总是会令人感到心情压抑,诺曼厌恶死亡,却又总期待着死亡降临,毕竟有时候孤独比死亡还要煎熬。
“为什么呢丽芙。”
他眸色淡淡,远望窗外的雨景。
“嗯?”
丽芙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好奇地抬头。
“你为什么要选择陪我困在拉蒂斯山脉?你明明拥有美好的人生,有爱你的丈夫与孩子”
诺曼轻轻握住她粗糙的双手,继续说,“丽芙,我有很多钱,我可以送一笔钱给你,让你离开地狱般的生活,回到家人身边。”
“诺曼先生,你也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并不能抛下我的孩子独自面对无尽的孤独。”
丽芙眼里含着泪,轻轻拍着他的手背。
“你可真是个倔强的人。”
他无奈地笑笑。
餐桌上,特蕾莎正享用丽芙亲手制作的黑麦面包与果酱,酸酸涩涩的果酱抹在面包上,平时难以下咽的面包倒是能勉强入口了。
“早安。”
诺曼从她身边走过去,身上的气味带点香味,有点像水果又酸又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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