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漫山遍野,俱是苍翠葱茏的绿意,山风一啸,草木清新干净的味道就齐数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地涤荡了所有的疲倦,他的外袍猎猎翻滚,在风中流云似的摆动。
到处都是新芽,细嫩柔软,深深浅浅的浓翠浅绿,就连枯藤老树都抽出了枝条,原本平静的一座山,仿佛忽如一夜东风来,顿时变得生机勃勃,春意鲜活。
粉白的花朵从他脚边的草地上开到了视线可及的山坡尽头,汪洋如海,热热闹闹地接连成片,如同小小灯盏在细雨微风中浮动着,声势浩大,明艳盎然。
卿晏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如何描述现在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觉得震动,久久不能回神。
天光一寸一寸亮了起来,雨势渐小,但尚未完全停下,一轮灿烂的圆日从云层和山林之间升了起来,晴雨明亮,雨中春色动人。
卿晏忽然跑了回去,路过桌边时仓促地把茶杯甩下,有些急地跑回了床边。
他重新躺下,还往对方怀里靠了靠,翻身抬腿的,试图把自己摆成刚才醒来时那个姿势。
安安静静地躺在枕上又注视那近在咫尺的浓黑眉睫片刻,卿晏抬起手握住了薄野津胸前的一缕长发,与自己的一缕发系在了一起,又摸索着找到了薄野津的手,把那只手从锦被里捞出来,张开手,扣入指间的缝隙,十指交握。
然后,他顿了一顿,有些茫然。
然后要怎么做?
当时津哥是怎么做的来着?
卿晏当时翻过那几本符书,但是他完全不记得同心契是怎么结的,因为那一页他根本没细看,直接翻了过去,他当时求学问道只是为了学几个洗衣服、生火的有助于日常生活中偷懒的小术法,对于同心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自然也根本没留心。
他皱着眉歪着脑袋,拼命回想当时津哥是怎么做的,片刻,试探着催动灵力,低声念动契文。
毫无反应。
卿晏不服输,像是用穷举法试密码似的,反正这个术法不会只给他几次试错的机会,错的次数多了也不会锁机,卿晏有种准备无限试下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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