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迟看着面前堆的小山高,愣了愣,他这么说是在拿落水的事敲打她吗?
到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只得顺着宋也的意用饭。
宋也瞧出了温迟迟的迟疑,等了片刻,见她用动作仍旧缓慢,对下人道:“撤了吧。”
说罢,便端起一旁的茶水漱口,漱完口才端起另一盏茶用了些。
用完见温迟迟愣着,暗暗皱了皱眉头,“你身边也有茶水,先漱口,后用茶。”
温迟迟听宋也这般说,便就依着他的意思照着做。
脸上其实是有些羞红的,她家没做官的人家那般讲究,但她也觉得没什么。
她将才是在心疼那一桌子的菜,除却宋也面前的几碟子菜他用了些,离得远的动都没有动,便都撤了。但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她也不好多话,只心中觉得惋惜罢了。
宋也自然不会理解温迟迟的想法,也不会意识到这点,因着这些都是他生命中极其寻常,甚至是理所应当的事。
“宽衣。”他扔下一句话便兀自走到架子旁。
这室内又没有旁的人,知晓这话是对她说的。于是便乖巧地跟在了宋也身后。
宋也展开双臂,见着温迟迟困难地解他身上的腰封,意外地多了几分耐心。
宋也耐心告罄之时,温迟迟的脸也涨的更加通红。
捞起温迟迟一双玉手,带着她在他劲瘦的腹部上走,摸到腰封,精准而迅速地找到关窍,轻而易举地便解开。宋也勾起唇角,“明白了?”
温迟迟不敢看他,连连点头。
宋也挑起她的下巴,逼得她看向他,又问了一遍,“该怎么做,姑娘当真明白了?”
云水间
室内燃着上好的银骨炭,她身上还披着宋也的大氅,他身量很高,大氅此时穿在她上,几乎快拖到了地上。
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一寸一寸地侵入她的骨髓,向上升腾,在她的面上点彩,渲染。
那句话却在她头顶轰然炸开——“该怎么做,姑娘当真明白了?”
宋也一双手扶上温迟迟的腰,带着她的腰肢往上一提。
温迟迟怔神了片刻。
宋也将温迟迟身上的大氅拿了下来,便收了手。却对外头吩咐道:“送水来,姑娘要沐浴。”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丫鬟提着水进去,温迟迟也跟着进了净室。
不习惯沐浴的时候有人伺候,温迟迟挥了挥手便叫两个小丫鬟退了出去。
她脱了身上的衣裳,赤着足跨进了浴桶中。
熨帖之气从脚趾升到了头顶,布满了周身。
周身舒展放松之余,温迟迟脑海中却盘旋着事情。
她这几日是在有意地避着他,但她并非读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可她不愿意。
他性子风流,纵然皮相很出众,可毕竟不是她的归宿。
她凭着一张脸,若是仅仅因着得了他的几分垂怜,便没名没分地跟着他,那将来她年老色衰的时候呢?
可她也确实清醒地认识到,她如今囹圄之中,头顶上便就是只手遮天的权贵,无论是徐成还是宋也,没有一个会放过她。何况她身后还有软肋,她如何逃,又逃去哪儿呢?
何况,她如今也确是有求于他。
她也见了,徐成恼怒时是会打她的,家中主母也是会磋磨她的。可是宋也却护过她两次。
至少目前看,徐成还不如宋也,不是吗?
宋也将才的手攀上她的腰肢,她也瞧出了他眼里的炙热,而他却没有再碰她。
她将才进来时悄悄闻了闻身上,她怕带了徐成的味。
宋也虽然嘴上没说,但她也瞧出他其实是个很挑剔的人。
只是除此以外呢?
温迟迟又仔细地想了一番他的话,脸倏地一下便红了。
风流公子哥要的还能有什么?
很快便沐浴完了,温迟迟从净室里头出来的时候,宋也半靠在床头看书。
听见动静,随意翻动纸页的手停了下来。他放下书,拍拍身边,“过来。”
“公子,我得绞发。”
宋也的眼神在温迟迟一头秀发上停留了片刻,便越了过去,落到自己的书上。
又耐心性子等了会儿,见着温迟迟仍旧在别扭地给自己绞发,眉头皱了皱,“不绞了,过来。”
温迟迟呼出了一口气,将帕子放了下来,她已经竭力加快了,好在如今已经大差不差了。
温迟迟站在床边,见着宋也只靠在床上看她,半天都不曾动,紧张的脚趾蜷了蜷。
又想起他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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