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长柏的衣裳,便知道这是一个不凡之人,喉头发紧,但也放下心来了,“只是小事而已,陈某没帮上什么忙,不敢当。”
说罢,便立即转了身,落荒而逃。
“和他说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宋也收回眼睛,将放在她腰间的手收了回来,讥讽道,“你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温迟迟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的凉意丝丝缕缕地沁到了她指尖,微微发抖,她声音也跟着颤抖,“我当真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我?就不能放过我吗?”
宋也瞥了一眼在一旁放风的长柏,脸色比将才更难看的一些。
是,连着几日梦见她,他是忘不了那具令他神魂颠倒的身子。
她身子确实不错,他承认。
瞧了温迟迟片刻,他坦然道:“我是放不了你,你不是缺地方住么,我在杭州有两处宽敞明亮的园子,你喜欢哪一处?”
绕指柔
温迟迟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去他的园子中做什么?做他的禁脔吗?
徐老爷与袁老爷便是整个杭州城里头最大的官,一夕之间都能被他押进大牢,她一个无所依仗的女子又能做什么?
尽管她那般不愿意,沉默过,哭诉过,逃避过,可他转瞬间便能找到自己。就像是在要将她拆骨入腹之前,先好好玩弄一番,待她惊慌失措、落荒而逃的丑态毕现,再令她知道她一直在他的掌股之中,从未逃出去过。
宋也向前,步步紧逼,待到她退无可退之时,一手钳住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掀唇道:“八珍玉食,锦衣华服,泼天的富贵,风光无两的日子,爷都赏你。贵妾的身份,你要还是不要?”
宋也将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尽收眼底,别开眼睛,面无表情地道:“温迟迟,我给过你机会的,你若是不相识,那便再没人能救你。以你残破的身子,便也只能嫁给农商鳏孤之流,亦或无后为你收殓,曝尸荒野。但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结局。”
说罢,凉凉地扫了温迟迟一眼,温迟迟瞥开了眼睛。
宋也又略微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应,冷笑着说,“你随意。”说罢,便迈着长腿径直往前去。
对一个女子,他已经做出了够大的让步,给足了她面子,若她再不识好歹,不肯低头,那便也没必要。
温迟迟被他的眼神中的警告之意吓得愣神,只觉得一阵凛冽寒风刮到了自己面上。
他话中之意不是好心的劝告,而是耐心告罄的威胁,她能听的出来。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远了,她转头便见着长柏站在一边朝她挤眉弄眼,温迟迟咬了咬唇,便提了裙摆,一路小跑才能勉强不跟丢宋也。
能做什么呢?他便就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今日想出这些,明日便又能玩出新的花样,直到自己屈服为止。
宋也留意到身后的动静,便将自己脚步放缓了许多,直到她追上才停下脚步。
他深深地瞥了温迟迟一眼,“好生表现,若是爷满意了,便提拔你跟上京伺候,若是不么,”他顿了顿,替她揉搓着她冻红的耳垂,动作轻柔,笑的温和,话便从他嘴中轻而易举飘了出来,“那你便在这园子替爷守节,孤独一生。”
他想过了,若是让别他和别人共用一个女人,那他大概是做不到。
温迟迟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公子。”
宋也对她的懂事满意了几分,“以后不必叫公子了,你既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那便唤我郎君吧。”
温迟迟乖顺唤他:“是,郎君。”
·
宋也带着温迟迟去的那处园子在长安坊,名唤栖霞园,她暂时落脚的院子叫斜月苑。
园子不大,但是极工尽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经过精细完备的规划,除巧夺天工的人为痕迹外,天地灵气亦渗透在园子中的每一处角落,园子里头有淙活泉,从罅隙中汩汩而来,便是冬日亦在叮咚作响,鬼斧神工,钟灵毓秀。
泉水靠近她所在的院落,她常常便被闹的到大半夜才能睡去。
睡不着之时,便拿着女红针线出来做一会儿,只是这府里头豪奢,处处燃着蜡烛,没有她平日里用的耐用油烛,因而心中还是略微有些舍不得的。今日她便灭了蜡烛,仰头看了会儿头顶的纱幔。
又闭目冥想,强迫自己睡去,然而那泉水的声音却像黏在她耳边刻意与她叫嚣一般。
温迟迟又凝神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今夜怕是难以睡着了,下床套上了袄子往外走了过去。
夜里寒气重,地上结了一层雪白的寒霜,她走的小心,内心却在犯嘀咕,按理说杭州这么冷的天,虽不至于冷得上冻,但湖面上也是结了好几日薄冰的,可这水为何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直到她到了泉水前,见着云雾润蒸,层层的雾气缭绕在泉水之上,泉水一旁有两道曲径,蜿蜒至不同的方向,四周的夜明珠置在暖石旁的草丛中,照得云雾更加朦胧。说是天庭仙境也不过如此。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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