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道,头低的更低,“奴婢伺候姨娘不周,请公子责罚。”
宋也刚想摆摆手叫晴雨起来,垂眸时便见着温迟迟眼角挂着的晶莹泪珠,往上瞧,只见眉头还深深地拧在一起。
他捻了一粒泪珠,指腹摩挲,顿了一会儿,接过晴雨手中的帕子擦手,“你是国公府里的丫鬟,知道的规矩还少吗?既知道错了,便自己去外边跪着。”
站在一边的晴雪听见了公子的话,愣了一会儿,也跟着晴雨去外头跪着了。
此时室内的人都退了下去,他摸了摸温迟迟的额头,发现是有些烫的,于是便到铜盆中浣洗了一遭帕子,拧干后给温迟迟擦拭额上绵密的薄汗,再往下擦到她眼角的泪珠时,动作又顿了顿。
哭什么?
难不成就为着弄坏了一方砚台被说了几句?做错了事还说不得?
宋也面上不好看了起来,女人偶尔使使小性子,怡情悦性无可厚非,可若是仗着他的宠爱胡作非为,矫揉造作,他也没必要惯着她。
宋也给她擦泪的帕子顿了下来,坐在榻便凝视她好半晌,才又覆到温迟迟面上,风卷残云地给她净脸,动作不复将才的轻柔。
擦完后,他扯唇威胁道:“你若是再哭,便别怪我不顾念情分将你丢在外面。”
只见温迟迟只眉头又微微动了动,当真没有再挤出泪水,才走到铜盆架子前,将帕子丢进了盆中。
他转身,正打算离开,步子却顿了下来。他缓步来到朱漆嵌柜,只见上头规规矩矩地放置了那方琉璃砚台,上头干干净净,没有半分墨迹污浊的痕迹。
不是唤人拿下去丢掉么?又被她捡回来了?
宋也又来到塌前,盯着温迟迟看了半晌,神色复杂。
他又在榻便坐下来,将温迟迟一双手捉到大掌中,只见那双细嫩玉指指尖红红的,往下扫去,还有几道没有洗干净的淡淡墨迹。
被她捡回去,又洗干净。
他是不是对她太过苛责?
她出生商户,不懂规矩,不也是正常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就念在她熬了好些时日为他做手帕,又在梦里因他垂泪的份上,他身为她的夫婿,慢慢教她又何妨。
宋也垂眸看她微红的脸蛋,心中微动,情不自禁地用一张微凉的唇点飞快地在她的眼角,柔声哄道:“好了,不哭了。”
饶是做过许多亲密事,但此时既不旖旎又无本分欲/念,他轻咳一声,反而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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