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芄:……你好歹尊重一下别人的感情,琴娘子要是随便一个优秀点的好看点的都喜欢,何必为厉正初做这么多?你缜密的逻辑呢?你优秀的洞察力呢?“娘喂——终于赶到了!我鞋底子都蹭出火花来了,终于在暮鼓敲最后一下的时候滚到了坊内,坊正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 ”屠长蛮看到崔芄武垣,立刻兴奋的跑了过来,搓着手,看着上菜的跑堂:“哟菜都点好了!这么多吃的呢!还是头儿疼我! ”说着就要一pi股坐下。武垣轻轻踢了下那圆凳,没让:“他请的。”嗯?这有什么区别?屠长蛮完全不在意圆凳那一点点挪动,一pi股坐下去,冲着崔芄挤眉弄眼:“我就知道崔郎对我好,这菜点的真不错——”崔芄指了指对面的人:“他点的。”屠长蛮:……你俩这是考我呢?训练口才还是应对尴尬的厚脸皮?武垣伸手叫来跑堂:“打包吧。”屠长蛮:“啊?”怎么还不让吃饭了!筷子还没拿上手呢!他来的这么不是时候么!崔芄叹了口气,看屠长蛮:“不是有了了不得的大消息?”屠长蛮眼睛睁大:“你怎么知道?”“风尘仆仆,一身冷气,脸色着急,又憋着不说,只能碎嘴子掩饰——”崔芄看了看四下,店里人不多,也还是有的:“明显是这里说话不方便,打包去我家吃吧,这里的菜不错,离家近,拿回去凉不了,还正好清静,方便谈事。”“哦。”屠长蛮能怎样呢,只能乖乖站起来,听安排。武垣支使他去拎食盒,不怎么甘心的轻轻按了下崔芄的头:“欠我一顿。”崔芄严谨:“我穷,机会只这一次,过期不候。”武垣:……“下回我请,你敢不在。”屠长蛮腿快力气大,也是挺心急,已经跑回来了:“这有第三个人在场的,你俩说什么悄悄话,不合适啊,不合适——”崔芄:……武垣:“知道你为何到现在还娶不上媳妇么?”屠长蛮检讨:“穷?”武垣:“你俸禄不少。”屠长蛮懂了:“哦那就是因为没时间,太忙了。”还不是头儿你安排的活!
他看过来的目光逐渐怨对。武垣:……“你要真这么想,这辈子别想娶媳妇了。”“为什么啊!”屠长蛮愤怒。崔芄差点憋不住笑出声。“你在笑话我吧,你一定是在笑话我!”屠长蛮控诉,“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崔郎,没有同情心,还笑——”“别瞎想。”崔芄正色,肃正看向屠长蛮,语重心长:“你这是红鸾未动,缘分未到而已。” 你还能抱着崔郎亲不成夜色幢幢, 北风朔冷,走两步就会觉得脚底冰凉,手都伸不出去。崔芄在坊间租的小院和别人家并没什么区别, 建造时就做了地龙用于取暖, 纵他不在家, 桑七也会时不时过来添把柴,眼下归来虽晚,房间里却不冷,只是没有那么暖热,进来不马上脱披风就要出汗。灶间加把柴, 很快就能升温, 顺便舀出一直温着的热水, 净手抹脸, 菜端上桌, 立刻就能吃。三人对视一眼,很快决定——边吃边聊。都是在外边忙了很久,腹中空空,暖屋美食实在难以拒绝, 崔芄吃相还算斯文,屠长蛮已经暴风吸入,干饭干的头都不抬。武垣嫌弃地看了眼屠长蛮, 像是生怕菜被抢完了,挑出自己认为很不错的,夹给崔芄:“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崔芄尝了尝, 还真不错:“老板娘好手艺。”他也分享了一颗自己也觉得非常味美的肉丸给武垣:“这个也很好。”武垣视线顺着筷子上的肉丸, 看到了年轻郎君修长白皙的手, 细瘦的手腕,不知怎么的,牙齿有点痒,囫囵吃下那颗丸子:“……的确很好。”因稍后要谈事,食肆里点的酒带回来了,却并没有喝。崔芄饭量一般,吃了几口,感觉没那么饿了,注意力就转向了正事,看屠长蛮:“所以你是有什么大消息要告诉我们?”屠长蛮饭量大,奈何他吃得快啊,崔芄这几口菜的功夫,他都干完一碗饭了,不再那么饿死鬼,也有工夫说话,就是心情没多好:“咱们这个案子,怕是破不了了。”崔芄夹菜的筷子微顿:“嗯?”屠长蛮很惆怅:“咬死王华的那蝰蛇,回了王华家,怕就是他养的,农夫与蛇终归来到了现实,这样的结果……怕不是得归类为自杀?”武垣:……崔芄:……屠长蛮感觉不对劲,伸向最后一盘肉的筷子都停了:“怎,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他?他这肉吃的也不多啊,这不还有满满一盘呢!“你有没有想过,”崔芄声音很慢,似乎带着安抚傻子的耐心,“蛇最后停下来的地方,一定是它的家么?是它的家,这个家里就只有一个人类么?”“对啊,这事可不兴这么武断!”屠长蛮顿住,突然恍然大悟,猛拍大腿:“这蛇可爱串门了,就往回游走的这条路上,中间不知道歇过多少回,溜到过多少别人的家,偷蛋捕老鼠的活没少干,不怕生,也很熟悉人的气味声音,隐藏的不要太轻松,明显训练有素,它看起来像是‘回到’王华家,对一切都很熟悉舒适的样子,可万一那也是他中途经过的地方呢?也许这次停留,它不是想短暂休息或蹭个暖处,而是想顺便度个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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