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也不是冲着武垣,是冲着他。也没想要杀他,似乎是结了什么仇怨,看到有机会了,顺手报一下,但并没有想让他死,牢狱之灾不是谁都不怕的。崔芄……被泼了一瓢水。尽管躲得很快,仍然有水泼到了肩头,冬日本来就滴水成冰,水浸入衣内,瞬间冷的不行。还好这人行动非常仓促,面巾是随身帕子系的,跟但是风尘的衣服不太搭,水是不知道顺手经过谁家顺的,还好这人家水缸好找,其他的什么脏东西并不顺手。武垣飞身回来,一脚踹开这个人,给崔芄重新系好披风:“看来这个地方还是不够高。”他箍住崔芄的腰,把他抱到墙头:“在这里坐好,这次我会很快。”崔芄点点头:“好。”武垣这次没有食言,他的确很快,不但把偷袭的人踢出去制服,面巾摘了,还很快解决了先前那个刺客。本来他也以为这两个是一伙的,但很快发现不是,后面这个泼冷水的只是想浑水摸鱼的。围观百姓们也帮了忙。因为他们认出来了,这个泼冷水的有点面熟,好像最近经常游荡在各坊,尤其是孩子多的坊……“这人是拐子!”好么,这两个字一出来,算是点爆了,百姓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越是热闹节日这种人越多,见着了还不赶紧打?躲着看热闹了,也不窃窃私语了,根本不用武垣崔芄cao心,百姓们就上去干了。“……我就说怎么冲出来就泼崔郎,列位不知道吧,听说长宁坊有崔郎在,拐子都不敢去了!”“这位小郎君就是崔郎?怎么就没住在我们坊呢!”“拐子可不能惯着!”“我身板壮,刚刚那瓢水,我该上去挡着的……”崔芄坐在墙头,看着底下自发帮忙的百姓们,缓缓垂了眼。城防队此刻也赶到了,谢过武垣,按规矩流程收拾现场。武垣把跃上墙头,把崔芄抱了下来:“你还真是不乖啊。”崔芄面无表情:“嗯?”武垣立刻道:“奈何我这人天生桀骜,就不喜欢乖的。”崔芄:……“怎么样,救命之恩,”武垣凑近,气息相闻,“崔郎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崔芄默默捏了拳头。可爱,想亲。大街上怎么这么多人!武垣只得无奈一叹,揉了揉崔芄发顶。已经落在地面,崔芄站好:“走吧。”武垣:“嗯?”“突然来寻我,总不会只是想念,”崔芄平静的看向他,“难道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武垣:……这么好看的嘴,是怎么说出那么冰冷的话的?
正经严肃的样子也这么可爱。武垣不想解释,懒洋洋看着崔芄:“你行么?”崔芄蹙眉:“为什么不行?”武垣:“刚刚没吓着?”“比起这个,更需要担心的,难道不是暮鼓?”崔芄看了看天色,“太晚了可就不好回去了。”武垣:“今夜我们不回去。”崔芄:“嗯?”武垣:“有个死者,需要你帮忙修补一下身体。”哦,来活儿了。崔芄看向自己刚刚经过的方向,还好,他的白箱子还在,没丢,没人会捡这类晦气的东西,工具都有,还挺方便,不用回去拿一趟。“走吧。”“等下,”武垣拉着他,去了临街的成衣坊,“你的衣服湿了,先换一件。”崔芄并未反对,衣服湿了是真冷,很快重新买了一套衣裳换了,走出来:“接下来去哪里?”武垣:“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没到,崔芄就知道了,原来是这里——平康坊,不怎么正经的地方。他看了武垣一眼。武垣本来不应该心虚的,也没什么好心虚,他是来干正事的,平康坊他不知道来过多少回,可不知为什么,这次被崔郎这么看一眼,突然有点心虚,立刻解释——“死者在这里!是个账房先生!”不是他非要来的!崔芄:……在这里就在这里,你慌什么?“品仙阁的?”他很快想到了关窍。武垣清了清嗓子:“嗯,虽挂在别的青楼店里,确与品仙阁相关,死在七日前,尸体昨日才发现,他儿子正在找人帮忙收敛。”崔芄:“他找了我?”“不,”武垣摇头,“是我找了他。”崔芄若有所思:“这位家属是不是……不太配合?”武垣微笑:“所以接下来,要看崔郎的本事了。” 父子关系暮鼓声停, 坊门马上关闭,街上再不准有行人,平康坊却热闹的紧, 很多最后一刻来玩的人紧跑几步入坊, 面上洋溢着成功卡点的得意, 见到熟人还彼此打个招呼,好不热情。人多吵闹,并不适合说话,崔芄和武垣默契的走偏僻巷道,远离人群, 才又重新低声聊起正事。方才的刺客先按下不提, 两个人心照不宣, 知道这事没完, 以后还会再来, 先照计划应对就是,聊的主要是即将面对的死者,柳印。柳印是个账房先生,算是品仙阁的人。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