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可不一样,变成熊猫时会给自己穿条小底裤。”
“喂喂!哥你不要把这种事说出去啊!”
小熊闹了个大红脸,低着脑袋转过头。
季临川弯了弯唇,一针下去巨狼变回人形。
季庭屿拿衣服给他披上,问外边:“还要多长时间?”
“半小时老大,我们在配合医生准备医疗物资。”
“好,尽量快。”
“走吧,我们也去帮忙。”贺灼搭着季临川的肩膀往外走,在他头上一比量:“你都长这么高了,结婚了?”
“嗯,结婚两年了。”
“不像你,快三十的人了连老婆都没有。”
贺灼气得抬手就给了他一下。
“给你脸了还敢奚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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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屿对祝星言的工作很感兴趣,听他讲起前些年去过的一个地图上都没有的古老村落,学习那里的语言文化和独特的风土人情。
“他们世代逐水草而居,但是不会离开大本营太远,说话时喜欢用末尾语气词来表示情绪,这让他们即便在互彪脏话时都很可爱,比如:你真是个混蛋噜。”
“哈哈这确实可爱。”季庭屿想象了下:“如果我揍人时也这样说话,就会变成:嘿!注意点你这个臭小子,再看一眼你的胯下,我马上就要把它打断噜。”
“对对对!”祝星言笑得前仰后合。
“不仅可爱还很欠揍!”
“星言,过来下。”季临川在前面叫他。
“啊我来啦!”他也不管自己穿的是西装,小跑着就往前冲,冲到一半又想起没和季庭屿告别,转身蹦起来朝他挥动双手:“季主任!一会儿再聊!”
猫咪动了动唇,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恍惚,喉头漫上来一阵酸苦。
“怎么了?”贺灼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他。
小猫眨了眨眼:“太像了。”
“祝星言?和谁像?”
“猴子。”
“谁?猴子?”
贺灼一连问了两遍,还是不敢置信。
他印象里猴子是一个戴着单边眼罩胖胖的海盗船长,怎么看都和这个朝气蓬勃的清瘦少年搭不上边。
季庭屿的嘴角黯然地牵动一下。
“因为你们都不认识最开始的他。”
“刚来到尼威尔的第一年,只有我们俩。猴子还很瘦,个子高,眼睛也没坏,智商情商都高,风趣幽默有涵养,能照顾到队里每个人的情绪。最关键的是,他精通各国语言和谈判技巧,每次有危险都是他站在我们面前,和各国土匪唇枪舌战。”
季庭屿脑海里闪过很多记忆中的画面,久远模糊得仿佛已经过去很多年,但距猴子离世,不过次几个月。
“二十五岁的孙敬平啊,简直魅力无限。”
可惜后来他只能披上碌碌无为的伪装,做个插科打诨的废物独眼龙,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威廉启用。
“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人。”贺灼同样感到唏嘘。
“你以为威廉为什么一开始就选中他做卧底,小羊又为什么会对他一见钟情,苦守这么多年,他是我们那届最优秀的新人记者,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耀眼。”
“小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可以回来,或许他……”贺灼话说一半,季庭屿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醍醐灌顶般睁大眼睛。
“对啊!我们可以回来,为什么他不可以,我这就回国去找臧先生,我可以消弭他生前的苦难。”
“你不行。”贺灼拦住他。
“为什么?”
“你们羁绊太浅,只能由他的爱人来做这件事。”
说完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在卡车底下帮忙的小羊。
自从猴子离世,他就三不五时地给基地送一些新鲜牛肉,今早刚过来,听到他们说要去支援莫塞拉,二话不说就放下东西一起帮忙装货,手被箱子割破了也没吭声,自己找了块纱布包上就继续干,是个很好的小孩儿。
“他还太小了……”
梦境里贺灼经受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季庭屿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受这种苦,如果猴子在的话也不会愿意。
“但是他有权利知道。”
贺灼将他耳边的碎发撩上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他有权利知道猴子还有回来的可能,至于做与不做,由他自己决定。”
连这个可能都不告诉他,才是真的残忍。
或许是两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小羊搬着东西忽然停下了,向他们看过来,腼腆地笑出个米粒大小的酒窝。
“季主任,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是我们要谢谢你帮忙。”
季庭屿连连摇头,脑袋里两只小猫在挣扎拉扯,似乎是在下定决心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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