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透过窗子探进来,在桌案边上投下窗棂精致的影子,苏织儿因着?那梦而躁动难安的心总算是静了?下来。
她看着?写在纸上的字,不由得伸手在其上虚虚拂过,因着?她的字是萧煜亲手所教,故而并不像旁的女子那般温婉秀气?,而是婉约中不乏遒劲有力?,隐隐带着?几分那人的影子。
苏织儿想起在沥宁时的种种,她的字,她的棋,皆由他所授,那时,他总是那么温柔又不厌其烦地,坐在炕上,一遍遍耐心地教她。
昨日?在宫中,她因为太过慌乱害怕而跑了?,也来不及对?他解释什?么。
也许他对?她这般态度仅仅只是对?她当初的不告而别而同她置气?。
但若她同他好好解释清楚,告诉他她当初只是迫不得已才离开,她还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定然会相信她,原谅她的吧。
苏织儿还不了?解他嘛,在沥宁时他便是那般,看着?不苟言笑冷漠难以接近,但实?则就是面冷心软,再良善不过。
她搁下手中的湖笔,虽已下了?决定,但与此?同时,却也心生烦愁。
纵然她想解释,可那人如?今是陛下,并非她想见便能见的,她要怎样?才能再进宫见到他呢?
正当苏织儿尚在苦思冥想之际,两日?后,像是知晓她心思似的,宫中派人来传话,说太皇太后让苏老太太带着?苏织儿和孙氏前往三日?后在御花园举办的赏荷宴。
第66章 封妃
赏荷宴毕竟是宫宴, 且是太皇太后所办,自是与那?日在定远侯府的春日宴不同。
参宴之人,不仅会有苏织儿在春日宴上见过的部分贵女, 定是还有不少世家贵妇。
苏老太太对苏织儿言, 太皇太后之所以邀她前?去,大抵是承认了她, 想借此机会宣扬赐婚一事?, 将她正式介绍给众人。
太皇太后爱屋及乌,欲以此方式为她撑腰, 苏织儿很感激,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既得太皇太后没有改变主意,便意味着许岸之那?日听了她的话后, 并?未改变主意。
赐婚一事?瞒不住,已然不胫而?走,京中不少人都已听闻过此事?,但还不敢确定, 恐及至赏荷宴那?日,经太皇太后之口,便真是人尽皆知,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进宫参宴那?日, 苏织儿可谓头疼欲裂,那?桩桩件件缠绕在一块儿,于她而?言,好像是一道道难解甚至于无解的题,且环环相扣, 缠绕不止,当真是乱了套了。
前?几日已然进过一回宫, 这一次入宫,苏织儿倒也没了头一回的紧张局促,只任由等在宫门外的内侍领着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御花园莲花池中的菡萏较之几日前?开得更好了些,微风拂过,空气中淡雅的香气浮动,沁人心脾。
荷花池畔架设了凉棚,底下置桌椅,放了些时令的瓜果点心和茶水,甚是消暑。
太皇太后坐于其中,由身?侧的婢子给她摇扇驱热,一边正吃着果子,一边慈笑着与四下的一些命妇贵女们闲谈。
远远瞥见她们,太皇太后喜笑颜开,待她们至跟前?,太皇太后也不等苏老太太施礼,忙道:“老夫人免礼,来人,扶老夫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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