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正欲询问,那厢太皇太后?偶一抬眸看来,见只?苏织儿一人未吃,蹙眉道?:“云妃怎的不吃啊,是不喜欢这道?甜汤?”
苏织儿也不好说不喜欢,毕竟看太皇太后?的样子,似是很喜欢这道?汤,想了想,只?得如实答:“回太皇太后?,不是臣妾不喜欢,臣妾闻着这甜香也很是想吃,可臣妾吃不得,从?前在沥宁时,嘴馋吃了好几块杏仁酥,险些没了命,方知这杏仁与臣妾无缘。”
听得此言,太皇太后?未多说什么,她也看出?苏织儿并非撒谎,只?淡淡道?了句“那倒是可惜了”,旋即继续埋头喝着手中的杏仁银耳汤。
饭毕,坐着消了会儿食,小沙弥才来禀,说圆恩大师已在大殿等太皇太后?了。
太皇太后?闻言一喜,忙带着众人赶回大殿。
大殿中,站着一个身批袈裟,慈眉善目的老僧,他冲太皇太后?浅浅一笑,施了个礼。
当就是太皇太后?此番特意来见的圆恩大师。
“老衲习惯晨起在房中修禅,让太皇太后?久等了,还望太皇太后?恕罪。”
“大师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是在修佛缘,就算让哀家?等再久,也是应该的。”太皇太后?顿了顿,道?出?来意,“大师,哀家?听闻您善解人愁,哀家?有一桩心事,想请您帮着开?解开?解。”
圆恩大师闻言,露出?莫测高深的表情,“太皇太后?所愁之事,老衲大抵能猜到几分,世间万物之所以能生生不息,便在于传续二字,依老衲之见,太皇太后?所愁不算大事,必有解决之法。”
听得这话,太皇太后?微怔了一下?,不由得大喜过?望,她并未言明,可这圆恩大师却?已一语道?破了她的烦忧所在,确是得道?高僧无疑。
“那大师,何为解决之法?”太皇太后?急急问道?。
圆恩大师笑而不语,视线只?有意无意地在太皇太后?身后?的妃嫔中扫过?一遍。
与那圆恩大师对视的一刻,苏织儿总觉得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神色意味深长,片刻后?,方才收回了视线。
“天机不可随意外泄。”圆恩大师复又?看向太皇太后?,“还请太皇太后?跟着老衲去侧殿,老衲自会一一为太皇太后?解答。”
“好,那便麻烦大师了。”太皇太后?颔首,命刘嬷嬷等人侯在外头,自己?则随圆恩大师入了侧殿。
太皇太后?和圆恩大师谈话想来需得好一会儿,等在外面的嫔妃百无聊赖,也不知谁带的头,竟围在一起摇那搁在供桌上的签桶,解签散闷,苏织儿没有兴趣,踏出?了大殿外,抬首望着远处群山若有所思。
也不知何时,一人蓦然在她身侧站定,苏织儿侧首望去,看清那人,下?意识福了福身。
老定远侯夫人忙惶恐地将苏织儿扶起来,“娘娘是陛下?的妃嫔,怎能对臣妇施礼。”
苏织儿笑了笑,“定远侯德高望重,是肱骨之臣,深受陛下?信任,我?就算给夫人您行礼,也没什么。”
老定远侯夫人亦是一笑,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而道?:“娘娘的叔父叔母近日收养了一个孩子的事儿,娘娘可知道??”
苏织儿怔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孩子当是绥儿。
她掩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搓了搓,佯作?淡然道?:“我?自是知道?,先前去行宫时,祖母和叔母便将这事儿告诉我?了,说与这孩子有眼缘,想收养他,叔母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叔父也不愿纳妾,如今有个孩子倒也是件好事,这日子总归是能有趣些。”
“二夫人也是这般说的。”老侯夫人扬了扬唇角,“如今臣妾那儿媳与二夫人走?得近,前阵子还与我?说呢,说二夫人宝贝那孩子宝贝得紧,且不止是二夫人,毅国公?府上下?都很喜欢那个孩子,尤其是苏老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生的呢。”
虽是知道?这话不过?玩笑,可苏织儿的笑意仍是僵了僵,好一会儿,才神色自若道?:“毅国公?府没有孩子,我?回苏家?后?,也不曾在祖母膝下?侍奉太久,如今祖母尝到了天伦之乐,对那孩子宠些也在情理之中。”
“娘娘说的是。”老侯夫人颔首,像是很认同这话,她默了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听臣妾那儿媳说,这几日二夫人似乎也会带着那孩子来隆恩寺祈福……”
她话未说完,就听“吱呀”一声门?扇开?阖声响,太皇太后?自侧殿而出?。
众人忙围拢上去,只?见守在门?口的刘嬷嬷搀扶住面色有些难看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抬眸在众人间扫了一眼,落在苏织儿身上时,蹙了蹙眉,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但很快,她便折身同身后?的圆恩大师颔首道?了谢,提步往殿外而去。
苏织儿自然发现了太皇太后?看她时古怪的眼神,虽是不明所以,但她并未深思,只?默默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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