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怕事的。要是不怕事,不就在安全区外喝了吗?所以他们一会儿兄弟仗着手上有几个道具,经常在这个酒吧里胁迫别人,端的是欺软怕硬。
陈松清耳朵嗡鸣作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酒吧里怕事的人都走了,就连吧台上那个调酒师也熟门熟路的逃跑了。陈松清转动着脑袋环顾四周,全是层层叠叠的人影,分不清楚了。
陈松清热得发涨,急剧的欲望从情欲那头轰隆一声直直坠在了杀欲上。陈松清看着眼前的人与记忆里模糊的人群重叠在一起,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明明他马上就可以和老婆团聚了,他们居然还要紧追不舍!凭什么!“咔嚓——”陈松清抓碎了那只玻璃杯,血顺着手掌往下流。他丝毫不觉得痛,那浓郁如烈火的杀欲压在他的胸口,压得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先前,是他陈松清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老婆,这次,绝对不会!他绝对不会做那任人宰割的鱼肉!绝对!
那伙人还以为陈松清是药效发作了,要被药倒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发出猥琐下作的声音。“咯嚓——”尖锐的指甲摩擦着屏障的声音,在玩家们看不见的纬度,一双通红的眼珠死死瞪着他们。那眼眶漆黑,眼珠缩成一个小红点,无数的血泪从中往下滑落,那双鬼眼直勾勾地瞪着他们。
陈松清歪歪扭扭地走下了凳子,胖高个还想去搀扶他一下,脸上笑得都流油。变故发生在须臾之间,胖高个还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已经到了复活点。“啪嗒”“啪嗒”连续五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圆滚滚的头颅像跳棋盘里的滚珠,掉在了格子地板上。
陈松清倚着身侧的长镰刀,松垮地站着。那镰刀在瞬息之间抡出了一个完整的圆形。从出刀到结束,只有一瞬。酒吧里留下看热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就落下了帷幕。
漆黑的煞气缠在镰刀上,镰刀的把柄低端敲在地上,地板以镰刀为圆心,化作了一片猩红的血海。无数白骨从中探出,却又畏惧着不敢真的爬出来。它们都是陈松清的刀下亡魂,每一秒每一分都在他的刀下叫嚷着让陈松清偿命。陈松清晃了晃不甚清明的脑子,抖了抖镰刀上的血珠。殷红的血珠浸润得刀口越发莹亮。喝酒之后杀人,有种踩在泥巴里,一脚高一脚低的混沌感。他刚刚到底是砍了没砍?可是,血……怎么没流到脚下呢?
高壮个叫赵大壮。他带着几个兄弟在这酒吧里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靠!还没爽上一回,脑袋就不明不白地掉了,真他娘晦气。不行,必须去找回场子来!赵大壮这回真是火气上头了,也没细想为什么几个兄弟都在复活点出现了,就召集了一批小弟要回去找场子。
陈松清晃着脑袋,那热意只在砍人时消减了半分,现在闲了,便又烧了上来。在场吃瓜的玩家就算不认识陈松清这个人,看着陈松清这利落的身手,漆黑的镰刀,马上就散得干干净净。
清场了,一个人也没有。陈松清看向吧台,其实还想再喝几口,想用酒液把那血腥气都泡走。在陈松清看不见的纬度里,一只鬼怪贴着他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陈松清似有所觉,瞟了一眼。那鬼怪停住了,半天才意识到陈松清并没有看见他。
“噶擦——”酒杯摆在了桌上,一个清冷女音响起:“还喝吗?”
“喝。”陈松清应了一声就拿起杯子灌了下去。听声音他就知道来的是谁,徐怀月,后援会会长。他们是老朋友了,算过命的交情,陈松清之前顺手在游戏里捞过她一条命。
门口已经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全是来找陈松清的。徐怀月半点不担心,又给陈松清倒了一杯,陈松清仰头喝下去。
……
等柳向晚接到消息赶到,事情早就结束了。她一眼就看见了吧台上那个扎着高马尾的女人,徐怀月。她虽然和徐怀月交集很少,但是这个徐怀月,是个狠人。徐怀月是排名天榜第十的玩家,而且进这个恐怖游戏没有多久,就一口气从新人榜爬上地榜,再一跃挤进天榜第十。这绝对不是运气好,或者道具好,能够解释的事情,她的实力非常厉害。而且柳向晚记得,那徐怀月的锁骨到胸前,有一块特别狰狞的疤痕,像是被带刺的鞭子狠狠抽过。那是她打通“荆棘玫瑰”这个无人生还副本的证明。自从她从那个副本里爬出来,手腕就变得强硬起来。
其实柳向晚知道徐怀月是陈松清的大粉头子,她还不信。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甘愿屈居人下?她认为徐怀月绝不是那种人。
这会儿,陈松清的脚旁边落了一个小山丘的人头堆,其中有的人头还是重复的。此时酒吧里只剩徐怀月和陈松清两个人。徐怀月在给陈松清倒酒,完全是一个调酒师的角色。殷红的血像一层一层的皮一样叠在一起,又像是混合着油污的蛋糕边,被脚一踩,便皱着堆挤在一起。酒吧的格子地板已经让这殷红的血刷上了一层色。眼前的一切都似隔着酒瓶子般,厚而缺乏真实感,还蒙着模糊的边。
只是,徐怀月看着陈松清的眼神,像是要把他连骨头都咬碎了吞进去。她一边给陈松清倒酒,一边不住地小声吞咽口水。陈松清此时是真的喝得醉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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