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半夜回到酒店,苏贺屁股疼的几乎坐不下去,在床前徘徊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去洗澡。
打开花洒,苏贺没有调温度,任由凉水冲刷身体。
血液和大脑在冷水下很快降温,一些模糊的东西被冲掉,只剩下赤裸裸的,清晰的细节感受。
宗家烁的抚摸,气息,甚至眼神,好像一直没离开过自己,如影随形,他的吻缠绵在嘴唇胸口,他的话还在耳道里徘徊,甚至苏贺产生了幻觉,宗家烁就在身后抱着他……越抱越紧。
苏贺闭上眼抬起头,举起双臂,缓慢的拥抱自己,像是保留胸口最后一点火种,最后一点爱意,此刻,他与陈郁相融,变成了敏感的,可怜的载体,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个人。
咣。
开门声唤回了苏贺的理智,他心虚一般望向洗手间的大门,模糊的玻璃后面,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海城,”苏贺脆弱的低语。
床的方向传来翻找的声音,苏贺呆呆地站在花洒下一动不动,他怕自己被人看见,还是一副春情荡漾的模样。
不过洗手间的门没被推开,身影又闪过,关门走人了。
苏贺的心悬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推开洗手间门,赤着脚跑出去。
房间内,宗家烁的行李箱不见了。
他走了?
苏贺呆呆地站在原地,水在他脚下慢慢积成一小滩,像个因为悲伤而融化的雪人,他茫然不知所措,脑子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他走了?走了?
为什么……?还不打一声招呼,明明浴室有水声,他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离开的!!
苏贺转身望向房门,妄图透过门板看清答案。
该纠结的明明是我啊!我他妈在导演的指导下,被翻来覆去的干了三次!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最后还是宗家烁生理心理都承受不住,拒绝再上,是助理临时跑出去,买了根按摩棒补拍了最后的镜头。
被真家伙和假家伙来回干,还被录下来,该痛苦的是我啊!为什么你走了!?
苏贺手忙脚乱的四处翻找,寻找自己的手机,等他终于找到了,却因为泪流满面无法解锁,面部不能识别就输入密码,可他手抖的厉害,半天按不对。
该死……怎么这么冷,苏贺咬着牙抱怨,为什么要逞强洗冷水澡,好冷……由内而外的冷……
手机终于打开,苏贺划到微信上,点开宗家烁的头像却停住。
要跟他说什么……?
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删了?
苏贺蹲在地上,抱着手机迟迟不敢打字。
当晚,宗家烁搬出了酒店,自己掏钱在外面住下。
他没跟苏贺做任何解释,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虽然自己明明很大胆,敢当着所有人面跟编剧叫板,也敢跟资方瞪眼睛,可对象换成毫无攻击力的苏贺,宗家烁胆怯了。
他也不知道我行我素惯了的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黄一屏说服了,真刀真枪的上,甚至轻易就被苏贺挑起了欲望,就好像自己很期待,很享受。
或许,从看到剧本的那一刻就在期待了。
宗家烁坐在简陋的商务酒店大床房里不断问自己,是谁在期待,是我,还是郑海城。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宗家烁心中潜藏的愤怒开始翻涌,恨自己的看不清,恨自己的胆怯。
可他没法不胆怯,光是想想苏贺看向自己的眼神,宗家烁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他只想到逃。
逃得了今天,逃得了明天吗?宗家烁想不了这么多了,明天的事就交给明天吧,总之今晚,他要离开那个房间,独自冷静冷静。
两个人隔着未知的距离,一个蹲着,一个坐着,脑子里想的却都是对方。
第二天,两位主演双双迟到,正确的说是根本就没来。
黄一屏早早的坐在导演椅上,料到了今天要发生的事,干脆给了大家一个台阶,工作群里直接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
大家都很惊喜,纷纷在群里发谄媚的表情包,只有这二位什么反应都没有。
黄一屏想走访一下,却在两边碰了钉子,谁也不理他。他倒是不生气,因为自知是始作俑者,想着今天我就忍下了,明天正常拍摄,谁都不许给我掉链子!
“那么,你是在拍摄《华灯》时知道自己忽然火起来了?”容姐脸上挂着知性温柔的微笑。
“不能说火起来……就是,片子上映,得到的关注多了,社交平台上多了很多粉丝,留言也多了起来,我当时还奇怪,毕竟那会儿我挺糊的,忽然有一天,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从早响到晚,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苏贺面带得体笑容,与容姐不相上下。
“是不是吓到了?”
“嗯……有点,不过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天就平静下来了。”
“但你的粉丝基础也就此打下了是不是?”
苏贺想了想,点头道;“的确,不过压力也很大,一想到还有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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