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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我只有你了,师父……呜呜……”他哭的要闭过气去,唐映雪没哄过小孩,抬起的手只能僵硬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裴浅看他脸色奇差,瞪着那脏兮兮的小猫崽子,又机械性一下一下给他拍着后背,忍不住偷笑了一下,逗弄这小徒弟:“若是不想回去,那你以后就只靠着你师父养着?”

“我……”他哭的眼睛红肿,只想着和师父相依为靠就好了,却不曾想过未来之事。

唐映雪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强硬掰开他的猫爪子:“松手。”

陆同斐脸色惨白,讷讷看着他:“师父……”

唐映雪这才得以喘口气,心想这破孩子攥得紧,伤口估摸着又裂开渗血了,似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对裴浅道:“给他找个明教师父丢过去好了。”

“不要!我只要你一个师父!”陆同斐害怕被他丢下,心里有一股执拗的劲促使他紧紧抓住唐映雪。

裴浅又道:“破立令过去这么多年,明教弟子现下也不如以前那般藏踪匿迹了,我倒是认识几个靠谱的,你若是放心,我便将这孩子送去,既然是当年大光明寺事变的遗孤,想必他们也会多加照拂几分。”

“如此甚好。”唐映雪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还要替仇人操心小孩的事情真是无厘头。

裴浅摸了摸陆同斐的脑袋:“就算不拜师,你总归是要回去明教的,既然舍不得师父,你多来看看他就好了。”

“真的吗?师父?”陆同斐眼睛里这才又亮起光芒,希冀看向唐映雪。

唐映雪本来想拒绝,本身就不愿和明教的人牵扯过多,可陆同斐含着两包泪汪汪的水,眨巴大眼睛,仿佛怕极了从他嘴里听见“不”字。

于是他又犹豫了几秒,每次就是这几秒的犹豫,让他在陆同斐面前总是破例。

“……随你。”

他似乎是说话说累了,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翻了个身背对他们俩,不再理身后那个讨债鬼。

“师父!我肯定每年都回家的!”陆同斐即便心里再不忍,却也知道没办法改变师父已经决定事情,他只把有师父在的地方当做他们的家。

唉……唐映雪阖上眼睛有些心累,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精,吵死了。

裴浅看着唐映雪逃避似的又拉着被子盖上耳朵,心下好笑摇摇头。

陆同斐哭闹了这会儿也有些乏力,裴浅将他带到隔壁房去休憩,见他熟睡这才回来同唐映雪说起正事。

“你这次伤的这样严重,可是又跟那些人有关?”裴浅收起脸上的笑意,难得用严肃的语气问他。

唐映雪缓缓睁开眼,眼中一丝寒凉如淬了毒一般令人胆颤心惊,只觉得锋锐的如同一把刀,“是他们。”

“只可惜这次准备不足,逃走了两个人。”

裴浅神情一闪而过的心痛,悲伤看向唐映雪:“映雪……你答应我,若是有朝一日你大仇得报,就不要再做杀手了,好吗?”

唐映雪的沉默让房内的氛围变成一潭死水,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或许吧。”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裴浅。”

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要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三载光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便如同浮光掠影一般晃晃悠悠飘忽而过了。

转眼间又是年关,陆同斐风尘仆仆往家的方向赶去,背后弯刀的血迹才抖落干净,他伸手轻轻一推大门,“吱呀——”那门就开了。

门没关?陆同斐推开大门反身插好门栓。

“师父!”他抬头看见檐下坐了个人,雀跃跑过去。

唐映雪怀里还抱着千机匣,就靠在房门口的门槛上,不知不觉便迷蒙睡了过去,头虚虚靠在门边,庭院的雪被风吹落在他发丝,眉眼,肩上,他连睡觉都不曾动过一丝一毫姿势,挺立着脊背,好似雪中一尊雕像。

陆同斐连忙过去搂住他,轻声唤他:“师父?怎么坐在这里睡着了?”

被他按住肩膀轻微摇晃,唐映雪这才轻颤眉睫,抖落簌簌白雪,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茫看向自己的徒弟:“在等你回家。”

陆同斐眨眨眼,眉眼间也晕开温情的笑意,拉着师父站起来:“嗯,我回来啦师父!”

门外张灯结彩,下着飘飘小雪,隐约能听到孩童嬉笑跑闹,爆竹噼里啪啦响的热闹。他们家却无人燃放什么烟花爆竹,甚至冷清的只有房内点起的一盏灯,但陆同斐却觉得没有比这更温暖的了。

这三年不仅只有逢年过节,陆同斐三不五时的往家里跑,一开始唐映雪总嫌他黏人,可时间久了也纵容了这徒弟的亲近,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也可能总归是一个人久了,身后跟着这么个小猫崽子,驱散了这偶尔令人感到寒凉冷清的孤寂。

唐映雪如今也能与他说上几句话了,虽不如寻常师徒那般亲厚,但陆同斐喜欢得紧,只要那人是唐映雪,他好像总是不知疲倦的往他跟前凑,无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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