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不能呼吸。
杜公子一腔火灭,一腔火又起。他平日里待小狐狸不薄吧,今天小狐狸给他整这么一出,是真以为他不会打人的吗?
他狠狠——算了,他轻轻揍了小狐狸的屁股一下,嘴里骂道:“你这死狗!”
死狗越抱他越紧。
“赵侍郎如何你了?”
同时在心里琢磨,就这点时辰,他的小狐狸应该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有,他要是不情愿,赵侍郎肯定也奈何不了他。
谁能强了一只会穿墙的狐狸呢?
杜公子微微放下心。
但是小狐狸越抱他越紧,事情还是有些不对劲。
他强行把人往外拉:“好了好了,我也没想怪你,出来,透些气。”
猝不及防拉出一张泪眼婆娑、红痕斑驳的脸。
脸上既有委屈,又有股不正常的红。
像是被人疼爱过,又像是被情欲折磨过久。
杜公子的心瞬间沉入海底,一股火气腾地燃烧起来,但他还保持着理智:“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他之前也问过。
小狐狸联想前情,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眼泪直直往下掉。
杜公子真想杀人,他拔剑问小厮:“你说。”
小厮立刻跪下了:“公子饶命!公子饶命!这……这小倌不听话,妈妈用了些手段,也是可以理解、可以——啊!”
那剑倏地杀过来,脖子上一阵刺痛,小厮惊叫出声。
“什么手段?”
“绑住……药!下了些药!”
什么药,不用再问了。
“滚。”
小厮连滚带爬。
杜公子把剑扔了,去看小狐狸,小狐狸不敢看他。
那药效又渐渐上来了,他浑身轻轻发起抖来。
杜公子的声音也在抖,他问:“赵侍郎他……他没将你如何吧?”
“他没碰我。”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沉默一阵。
小狐狸抖得越发厉害,药效一阵一阵地发作,每次发作,他几乎是抖如筛糠,额头汗如雨下,把两侧头发打得透湿。
他逐渐忍受不住,坐在杜公子身上的双腿,摩擦起来。
杜公子也是男人。
尽管他对小狐狸并没有非分之想。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小狐狸当宠物看待,即使小狐狸化形以后,顶着一张他梦中百般流连的脸,又总想把他往床上拐,他都没有动摇。
他不可谓不在乎、不疼爱小狐狸,但绝不是男女之爱,也从不想行男女之欢。
但现在,此情此景,这样一具软玉在怀,这样一副求欢姿态,他心中动物与人的界线开始有了裂隙。
他轻轻捏住小狐狸的耳垂,换来小狐狸懵懂的一眼。
小狐狸有些不知所以,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杜公子的脸就慢慢低了过来。
杜公子就在他的上方,眼神直勾勾的,写着什么,一清二楚。
小狐狸明白了。
小狐狸激动了!
这么久了,虽然有过曲折,也受了委屈,但他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吗!
两行清泪落下。
杜公子想要吻下去的心迟疑了。怎么小狐狸,又哭了?难道小狐狸,不喜欢?
他不知道,小狐狸那是激动的。
兽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悲伤很快就会被快乐覆盖得一干二净。
小狐狸现在就是乐得发癫。
他在心里说: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快点啊!
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
但是杜公子怎么始终不为所动呢?
他偷偷去看杜公子。
忽然一个失重,他被杜公子抱了起来。
杜公子穿过人潮如海:“这里脏,我们回去。”
杜府的管家老早就听说自家公子从人家南风馆里抱回来一位小倌,还是位雏妓。
那传信的人一茬一茬,好比地里的韭菜。
但老管家根本不信。
他家公子多洁身所好啊。这么多年,除了画过几幅画,养过一只狐狸,再没见他有过什么别的爱好。
可惜那狐狸,好几天不见影子,估计是跑了。
畜生一样的东西,就是养不熟。
老管家为杜公子感到不值。
他叹口气,然后安心候在杜府门口,等自家公子回来。
远远地,看见杜府的轿子过来了。
老管家迎身上前。
轿子停下,老管家拂起轿帘,就看见杜公子抱着个陌生少年,下了轿,还直往府门去。
老管家的帘子还没来得及放下……
老管家:……
他想起当初离开杜家老宅时,老夫人对他的殷切托付:“吾儿在外,可寻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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