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挽回。
也不知,待那沈家小姐知道了今日的事,会怎么说。但凡他今日能稍听她一句,也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他沉浸在自己空洞又沉重的思绪里,任身旁两个壮汉怎么揶揄他也没一点反应。
待再唤回精神的时候,屋门竟已经被人砰地撞开了。
几个穿皂衣的衙门差役跳进来,刷剌剌亮出刀架到那两个男人的脖子上。
其后,一个身着六品官服的人走进来,看了看屋里的人,令几个差役将那两男一女绑了。
两个男人被人压着臂膀还一个劲地挣歪:“这位大人,小民就在这说说话,您为何绑小民?”
那六品官拿眼一扫这二人,抬手掐住其中一人的颌骨仔细端详:“你就是魏三吧,蓟州的案子还没了结就跑到京城来犯案了?”
魏三瞳孔一缩,像被贴了符咒似的,一下子安静了。六品官无暇理他,摆手让人把他压出去。
文清躺在炕上动不了,抻着脖子喊大人:“求您听学生解释。”
六品官摆摆手:“公子不必担心,您是礼部侍郎沈大人家的亲戚吧,沈家的小姐已经来我们顺天府报过案了,公子的遭遇本府已经知道。您应是中了他们的迷药,待会帮您把解药要过来。”
文清怔了怔。原来如此,他逃过一劫并非是老天开眼,是沈家小姐报了案。
他不久前才被过继为世子,京里的官员大多不认识他,这个官员也不知他的身份,想来是沈小姐还未透露。
是怕此事于他的声誉有损吧。
“不过,”那六品官又道,“能否劳烦公子回本府说说今日这事,这个魏三甚是狡猾,今日抓他个现行固然有利,但若没有公子在,也很难让他入罪。”
文清听这话,稍一迟疑,那六品官便又凑近了低声道:“公子放心,沈家小姐已经打过招呼,他们手里如果有公子什么随身物件或是文书之类的,我们问明事情之后会交还给公子处置。”
文清用力点头谢过。
她竟连这个都替他想到了。他才明白何为五味杂陈。
原以为他这辈子都要被人捏在手里,不料这么一会功夫就有人帮他重获了自由。
“敢问大人,沈家小姐此刻可在院外?”
“沈小姐同我们一起来的,应该还在院外,”那六品官点头,继而又开玩笑似地叹了句,“公子与沈大人家甚是亲厚吧,原本这种事都是要等苦主报了案我们才会派人问话的,可沈小姐一口咬定这里有个逃犯,又把沈大人搬出来,我们真是不敢怠慢了。”
文清尴尬地笑了笑,他与沈家算不上有多亲厚,与她更是谈不上了,人家沈小姐根本不是冲着这个。
他用了解药之后,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身上便有了力气,他便迅速系好了前襟,稍一活动手脚便往院外走。也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脚上尚未恢复,还在院子里狠狠跌了一跤,整个人趴跪到地上,手上擦出好几道血痕。
他忙拍拍手爬起来,将袍子重新整理好才匆匆走到院门口。心里翻来覆去地想出几句道歉和感谢的话,要么觉得太矜持要么觉得太居高临下,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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