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靳指着自己的鼻子憨笑:“你认识我?看来我也挺有名啊!”
朱襄:“?”
朱襄对司马靳如此奇特的回应十分疑惑。他怎么觉得,这个司马将军有点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人不可貌相,白起的副将肯定不是蠢人。朱襄保持着恭敬道:“庶民曾听沿路秦军提起过将军。”
司马靳看了一眼朱襄身后的秦兵。
秦兵们疯狂摇头。
我不是,我没有,将军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怎么可能会和赵人私自说话!
司马靳又看向朱襄身旁仿佛是侍从的人。
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眼皮子抽搐了一下。
这不是失踪了几年的秦墨钜子吗?怎么跑到赵人那里去了!不止钜子令在朱襄那,连钜子本人也在吗?!
相和看着司马靳这副表情,知道司马靳认出了自己。
他抬头瞥了司马靳一眼,又把头低下,继续保持着卑恭的模样。
司马靳见相和这小动作,猜到朱襄可能还不知道相和的身份。他道:“将军已经在内等着你。只有你一人能进去,怕吗?”
司马靳侧身让开一条道。
朱襄老老实实回答:“怕。”
说完,他将自己佩剑解下,递给了身后的相和。
司马靳听到朱襄的回答,愣了一会儿,等朱襄与他擦肩而过后才回过神。
他扫了赵国这群没有一个士子打扮的使臣们一眼,心里嘀咕“赵王是在侮辱我们吗”。然后他带着这群人去旁边的帐篷居住,顺便以告诉赵人秦国军营规矩的借口,把相和叫了出来。
相和出去的时候,许明也一同出去。
他们俩已经表明自己墨家和农家的身份,在这个没有任何士子的赵国使臣队伍中,他们二人就相当于朱襄的副手。对于他们二人同时与秦军将领见面,赵人没有怀疑。
待到了无人处后,司马靳才拍了一下相和的肩膀,道:“你这个墨家钜子怎么跑到赵国去了?”
相和板着脸道:“听闻朱襄公活人无数,我去看看。”
司马靳表情古怪:“一看就看了几年?你怎么不告知我们?我亲自带兵偷偷把他抢回来!”
许明忍不住了:“司马将军,这是你的言论,还秦王的意思?”
司马靳看了许明很久,才从脑海里挖出个名字:“农家许明,你也跑赵国……好吧,是跑朱襄家去了。朱襄真的这么厉害?”
许明淡然道:“我农家上下会以命保护朱襄公。”
“别紧张,我将军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朱襄不挥剑去砍我家将军,我家将军就不会伤他。”司马靳开了个玩笑,“本来将军想先召见你们询问情况后,再与朱襄见面。不过赵人得知朱襄到来后情绪十分激动,将军不好将朱襄晾到一边,只好让我来问你们打探情况了。”
许明和相和震惊道:“赵人得知朱襄公到来?赵人怎么会得知……难道是要扰乱赵人军心?”
司马靳笑道:“不,赵人已经降了。”
……
朱襄走进大帐,白起依靠在坐具上跪坐着,他身前一侧跪坐着一位似乎是幕僚的老者。
白起已经给朱襄准备好了坐具。
朱襄向白起行礼后,坦然跪坐下,与白起相对。
朱襄直视着这位名震天下的武安君的眼睛,问道:“赵军已经降了。”
白起正想着朱襄会说什么来阻止他斩杀赵军。朱襄话一说出口,他惊愕地看着朱襄,不住打量这个年轻人。
见白起没说话,朱襄继续道:“听闻赵军被围。以长平附近地形和秦、赵两方兵力,若秦军要包围赵军,只能在丹水北方的河谷地带。现在秦军的主帐却在百里石长城下,这说明赵军已经降了。从这里再往南去,就是已经投降的赵军军营。”
白起直起身体,不住打量朱襄。
他故意急匆匆把主帐搬到这里来,就是不想让朱襄路过能看到赵军的地方,隐瞒赵军已经投降的事。
如果朱襄知道赵军投降,那他在这场谈判中就会进入劣势,这不利于君上看出朱襄的真实才华。
“你知兵?”白起问道。
朱襄摇头:“我只能在舆图上谈兵,不算知兵,更不能掌兵。”
白起道:“你能一眼根据长平地势推测出战况,已经比赵括强。”
朱襄再次摇头:“赵括掌兵恐怕比我强。慈不掌兵,我就算知道该如何取得胜利,也不一定有那个坚韧的心智,命令手下的将士兵卒去送死。”
白起表情不变,秦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朱襄是在骂白起残忍,为了胜利让王龁当诱饵呢?不过朱襄就算能推测出赵军已经投降,也不应该知道战场的细节。
白起问道:“你能否猜出我如何引赵军入山谷?”
朱襄想了想,道:“虽说赵括没有实际掌兵的经验,但熟知兵法,不会不知道河谷容易遭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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