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一条鱼。
等到严在溪跑下去的时候,严怀山和ni都不在草坪上了。
他垂了下脑袋,心空落落的,谈不上伤心,只是有些失落。
门外修建草坪的园丁被他叫了一声,关掉嗡嗡的机器:“您请讲。”
严在溪眼含期待,笑着问他:“我哥朝哪个方向去了?”
园丁只以为他是应严怀山邀请来家中留宿的客人,没有人告诉过他们这位同样是严家的少爷,他面上的表情错愕两秒,很快掩饰下去:“大少爷刚刚乘车离开了。”
“哦……”
严在溪扯出的笑容稍微小了一点,但还留在脸上,他又问:“那您看见我的狗了吗?”
园丁指了下大门,答道:“先前被大少爷送进去了。”
“好嘞,辛苦啦。”严在溪拍了拍他肩膀,风一样跑进去找他的狗。
ni又躺在地毯上犯困了,长又粗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摆着,在听到严在溪的脚步时,幅度更大一些。
他放轻脚步,在他的狗身边俯卧下去,微蜷缩起膝盖,手臂轻搭在ni背毛缓慢抚摸。
似乎是嗅到主人的难过,ni张了下水润的眼睛,软又红的薄舌头在严在溪光洁地额头上轻舔,做了安慰的动作。
严在溪夸它好乖,嘴角翘着淡淡的弧度,同ni一起睡了过去。
来客厅打扫的佣人换了两波,但没人敢出声打扰。
严在溪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很薄的软毯,他揉了下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把手里的毯子叠好,问旁边偷偷看他的年轻女佣:“是你帮我盖的吗?”
女孩看着有点害羞,耷着眼睛脸颊微红,不敢与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
严在溪笑着跟她道谢,他把毯子放在女佣不远处的沙发上,说:“我给你放这里啦,记得收走。”
“不客气的,”女孩忙不迭摆头,又讷讷地低下脸说:“谢谢您。”
严在溪能看到她高扎的马尾辫下露出薄红的耳垂,他不禁笑了一声,声音清朗,弯起好看的眼睛。
女孩耳垂上的红漫到面颊上去,不过严在溪已经收回了目光,他抬手招来ni携他坐下“哮天犬”上了楼。
房里一旁的墙壁前靠着被十分勉强拉上的行李箱。
严在溪实在不是个乐于把物品归置整齐的人,他的方法简单粗暴,把所有衣服都揉成一团再暴力合上箱子。
唯一算得上整齐的,只有他旅行包里完好安放的十台相机。
严在溪看了眼时间,惊觉到了给ni吃药的时候,左右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药还被他压在行礼箱最里面。
“啧,你呀你,”严在溪抓了把头发,抬手轻拍ni狗头,“小烦人精。”
ni自得其乐地来舔他手心,严在溪蹲下身去拉箱子,供着手背避开它,又被缠上来,他不厌其烦地跟ni玩起拉锯战。
行李箱刚被放倒拉开一个口子,里面的衣服就争先恐后地“爆”出来,哗啦啦流到地上。
严在溪随手翻着,从里面捡出一根磨牙骨头,甩给ni。
ni改不了狗性,咚咚两声巨响,去追玩具了。
严在溪乐呵呵地瞥它一眼,找到它的小药丸,正要合上箱子,手碰到一角塑料,发出簌簌的响声。
他手顿了一下,微皱着眉把盖在上面的衣服拨开,里面裹着的是一盒他从英国带回来的零食,两包曲奇饼干,几块巧克力。
曲奇一包是原味,一包是开心果的,酥香的面团里裹着不大不小的开心果的绿色颗粒。
严在溪还很小的时候,文铃常买零食给他。
桌上会摆满各种巧克力与饼干。出乎意料地,严在溪并不喜欢饼干,他更喜欢吃巧克力,饼干总会完好无缺地剩下。
但如果严怀山在家,很偶尔地,剩下的开心果曲奇会少半块或一块。
所以,严在溪斗胆推测,他哥可能是喜欢吃这个味道的曲奇。
曲奇和三粒巧克力被随手放在箱子上,像一道符,定着拉链岌岌可危,或许下一刻就泄洪而出的行礼。
但一直到吃过晚饭,严在溪都没有等到严怀山回家。
他想到曲奇包装上的保质期,觉得放过今晚也没有关系,估计他直接拿给严怀山,也会被大哥冷脸拒绝,还要问他:“你几岁了?”
这么想着,严在溪撇了撇嘴,顿时不想给他了。
ni晚上睡觉喜欢上床,暖烘烘的肚皮贴着严在溪的手臂,源源不断供给他热度。
把严在溪热出一身汗,他无可奈何地抽出手臂,把ni这条重达一百斤的胖狗费力推了推。
第二天早晨,起了大早的严在溪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下楼吃饭。
严怀山穿着休闲的衣服,端坐在餐桌前,晃着银光的餐刀与叉子在他手里像镶了宝石。
严在溪顿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臂,挡在眼前,浮夸地表演:“救命!哪里来的光,这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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