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的裴沅瑾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说胡话,且不肯张嘴喝粥。
时菊没辙,喂了两口索性把碗搁在一旁。
“冷好冷”裴沅瑾一直在发抖。
他抱住自己,像个孤零零的孩子似的卷缩成一团。
“冷爹娘我好冷”
时菊鼻子一酸。
默了会,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去,然后钻进被褥里,贴上他身躯。
裴沅祯陪沈栀栀在村里住了几日,两人每天睡到日晒三竿才起。
自从那夜亲密过后,也不分房睡了,皆挤在沈栀栀那张小床上。
沈栀栀原本怕冷,但夜里被裴沅祯火热的胸膛抱着时,不仅不冷,有时还会热出汗。
比如此刻,她侧卧着,身后像靠着个火炉。她眯眼看了看窗外,还早,便挪开些继续睡。
可没过片刻,她又被捞了回去。
她下意识地继续挪,后头的人也继续捞。
两人这么反反覆复地,也睡不着了。但天气冷,起来没事干,他们默契地不想出被窝。
索性躺在榻上说话。
“你要在这住多久?”沈栀栀问。
“嗯?”裴沅祯掀开眼,鼻音懒懒的。
沈栀栀说:“你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吧?京城还有许多事等你。”
裴沅祯把玩她的手指:“不急,过些日我带你一起回京。”
沈栀栀没吭声。
须臾,腰肉被他掐了下。
“想什么?”他问。
斟酌了会,沈栀栀说:“我还能跟你回京吗?”
“为何这么问?”
“我是南汌的公主,还能跟你回京吗?”沈栀栀下意识放轻呼吸,等他回答。
他是大曌的首辅,而她是南汌的亡国公主。时菊此前也说过,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大曌的百姓是不会欢迎一个亡国公主的。
裴沅祯缓缓将她的脸掰过去,望着她。
“你是谁跟我喜欢你有何关系?”他说:“我裴沅祯要娶你,谁也拦不了。”
“可是”
“没有可是!”
见他一脸不以为意,沈栀栀顿时觉得自己担忧多余。
她笑起来,主动捧起他的脸亲吻。
裴沅祯顺势压过去,温柔地迎合她。
两人在榻上闹了会,没多久,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
“夫人,隔壁常婶来了。”
为避免村里人误会,裴沅祯让所有人喊沈栀栀夫人。
屋里的两人听见了,停下来。
裴沅祯慢条斯理地从她兜衣里抽出手,问她:“可要起身?”
沈栀栀香腮绯红,气若游丝:“常婶许是有事,我出去看看。”
“好。”裴沅祯在一旁躺下来:“我等你。”
沈栀栀面颊一臊:“等什么,天色大亮了,该起了。”
裴沅祯笑。
沈栀栀拾掇好后,出来堂屋。
“常婶,”她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常婶见她面色红润,一副被滋润得熟透的模样,心下懂。说话也就直白了些:“哎呀,这么早打搅你们了。”
“也没什么事,”常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你青莲姐姐还记得不?小时候你们一起玩来着。她嫁在隔壁村,上个月得了个胖小子,想邀你去吃满月酒但又怕你不得闲,让我问问。”
常青莲是常婶的三闺女,小时候跟沈栀栀玩得熟稔。沈栀栀十二岁那年离村时,她还曾烙了几个面饼给她路上吃。
况且常婶一家对她颇有照顾,这点薄面自然要给。
她笑道:“那先恭喜常婶了,又得了个大外孙。青莲姐姐办喜宴我当然要去的,对了,是哪日办席?我去帮忙。”
村里人谁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是互相帮忙,沈栀栀清楚。邀你去吃席不能隻带着嘴去吃席,还得出力帮着筹备。
常婶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喜笑颜开:“后日,得你这话青莲定高兴,我今儿就过去跟她说。”
“好嘞!”
送走常婶,沈栀栀进屋。
裴沅祯居然还懒在床上,沈栀栀不可思议:“你怎么还没起?”
裴沅祯目光幽怨地望向她:“我想起,但”
他瞥了眼腹下。
“”
沈栀栀了然,该是还没消下去。
默了默,她说:“我帮你吧。”
她走过去,手伸进被褥里,背对着裴沅祯坐在床沿。
“后日我去隔壁村吃席,你想不想去?”
“你去吧,”裴沅祯舒服地闭眼:“我在家等你。”
在村子里,凡是裴沅祯出门,总免不了被围观,他后来懒得再出门了。
沈栀栀明白,点头道:“行,我后日去帮忙,会尽早赶回来。”
“嗯”
第三日,沈栀栀一早就随常婶去了隔壁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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