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蚁行感。突然之间,“哐当”一声,肘侧的笔却在不经意间被撞落桌底。
?的确,自诩高等动物的人类自然是不会像公狗母狗那样一到春天就失去理智地随处交配,虽然现实中不乏有这样的存在,但毕竟是少数,或者说是阴暗下的存在。
“你以为你很高级吗,人类可以说没有发情期,也可以说时时刻刻都处在发情期,”不同于刚刚的随意,台上老师变得尤其严肃,黑框眼睛下透射出刀刻一般锋利的目光,“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谁又能完全脱离生理的控制呢?”
?被驳斥后的男生满脸赤红地立着,刚刚喧闹不易的同学也跟着骤然安静,班里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发声。邹伊春低着头,眼看刚刚掉落的笔沿着地板不断往前滚落,她忙去弯下腰伸手去捡,一个扑空没捞着,圆珠笔被另一只干净修长的手轻巧拾起。
?“你的笔吗?”陈静言单手挑笔,声音清冽沉稳,笔帽对着邹伊春,圆珠笔在她手里宛如一只细长的玫瑰枝。
?“谢谢。”细如蚊吟的回应,小心从她手里取过笔,可还是在无意间擦过陈静言的指端,她背脊一颤,全身泛起一阵触电般的酥麻感。
?一到春天便发热,一靠近喜欢的人就完全泛滥,身体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主人,任由腺体所支配。玩笑谁都可以开,老师维持秩序的话也足够有分量,可不吃药完全控制不下。
?这样的自己究竟和没有进化好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伊春,你在外面吗?”
裹满雾气的嗓音,穿过凝结着水滴的浴室门径直落入邹伊春耳里,它沙哑得不像是陈静言能发出的声音,却带着魔力般的清晰,原本静卧在床的人骤然清醒,慌得连回应都忘了。
“伊春,你在外面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周末放假,宿舍只有她们两个人,陈静言没听到外面人的回答,疑惑重复道。
“嗯,我在,怎么了?”邹伊春迅速立起身,覆住狂跳的心,掩饰着平静回应。
“那个就是我浴巾不小心掉在地板上了,你能帮我拿一条毛巾进来吗?”听到回应的陈静言似乎放松不少,语气带着些平日不会有的腼腆继续闷声道,“就在我衣柜中间的柜子里面,蓝色的那一条。”
“哦,好,马上。”
慌里慌张下床,连踩踏板的腿都是瘫软的,伊春被自己的过激反应笑到。仅仅是轻声唤自己名字,就会有这样大的反应,要是她再说些别的什么
伊春努力晃晃脑袋,想要摆脱这股原始冲动的控制,身体却异常诚实地站在那人的衣柜前,接着听话地打开不属于她的柜门。
哪怕有了预想,但还是被震撼到了,一如陈静言本人的风格,衣柜内所有衣物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干净利落得像是某种意义上的艺术品,与自己凌乱纷杂的衣柜截然相反。上层是两床没有花纹的纯色被套,下面是按适宜温度排列的衣服,她被衣柜里清淡的木香所染,后颈发热,一时间竟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柜子拉开,蓝色毛巾静静躺在里面,旁边却是被陈静言码得整整齐齐的贴身内衣。
尽管很久之后邹伊春才知道为什么陈静言这种顶级洁癖及收纳狂要把毛巾和内衣放在一个柜子里,但当时的她几乎是手足无措的、脸热心跳,又带着些不知羞耻的好奇窥视。
原来陈静言穿的是这种款式的内衣吗:蕾丝的花边,冰丝的面料,光看着就比自己的纯棉内衣成熟不少,更别提那罩杯竟然差得这么多。
邹伊春看陈静言的目光永远是小心躲藏、匆忙略过,以至于她捕获的都是整体的符号,而非具体的特征,有时邹伊春也会想她到底是爱陈静言本人,还是臆想中的形象。
“伊春你找到了吗,就在中间的柜子里面。”
雾蒙蒙的声音再次传来,邹伊春被吓了一跳,叮叮当当,挂在旁边的风铃都跟着清脆摇晃,自己明明是帮忙,却带着小偷般的心虚。
“找到了,马上来。”匆忙抓住蓝色毛巾,控制住颤抖的手臂站在浴室门前轻扣,她猜想接下来门缝里会伸出一只白皙的手,一只能捏爆自己心脏的手。
一只手没有必要闭眼吧,虽然自己实在是畜生,连看到她修长的手都能浮想联翩,但闭眼也会显得奇怪吧
犹豫之际,浴室门陡然拉开,雾气漫出浴室,湿润地扑在邹伊春脸上。门缝不宽不窄,刚好露出半张陈静言被淋湿的脸,水珠从长睫一粒粒滚落,如同耀目的钻石。分外明亮的眼睛,带着说不清的光直直看向邹伊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带着她少见却独有的戏谑,恍如三月明媚的春光,不偏不倚投进邹伊春心底,她恍惚想起那天开学陈静言也是用这样的眼神在门缝注视她的,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抑或者是自己沦陷的证明。
“谢谢你。”
过分客气的语句,手中的毛巾瞬间被抽走,门打开又关闭,而邹伊春像是被定住,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浴室水声依旧,而邹伊春却无法平静。刚刚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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