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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义父也很需要你呀(1 / 5)

光线明亮又昏暗。

被固定在岩壁上的火把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火焰被固定成十步一个的光球,明耀耀地散发着温暖和光辉。

光线漫无边际地四散开去,弱不禁风地落在地上,散成一片混沌。暗吞吞的光芒昏红又浑浊,与黑暗暧昧不清地纠缠着,再分辨不出生育它的火焰那般的明亮模样。

又或者,光明与黑暗之间,本就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

这儿的密道又长又曲折。

就像巨蛇一样。

这里的光线又暗又红。

就像他手中的鲜血一样。

岑伤面无表情地端着盛放黑陨龙鲜血的托盘,定定地站在密道的入口,等待着义父的传唤。

左右的新月卫已经被他遣散。

留着干什么,等着听到不该听的动静吗?

搭在托盘边缘的指尖已经用力到发白。岑伤好像毫无所觉一样,双眼望向黑漆漆的密道深处,似乎那儿有某种奇怪的吸力,能够透过他的皮囊,将他的心肝与灵魂一并吸走。

又或许已经吸走了。

心间的破洞变得更大了,灵魂空荡荡地飘在半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具虚无的皮囊。

那具皮囊是饱满的。

灵魂知道。

可那只不过是看起来饱满罢了,他的内在已经被全部掏空,他现在不过就像一个皮革制成的空水囊,被空荡荡的寒风把皮肉撑得满满当当。

啊……为什么呢?

灵魂想了想。

倒也不必追根溯源,毕竟心间的破洞早就已经存在了。如果说要探寻他的空洞,那也不过是刚刚亲眼见过的、温泉池畔的景象而已。

昏暗的一洞穴、温热的一池水、赤裸洁白的一背影。

还有那默不作声的安静,简直像极了他可以近前的默许。

多美好的画面。

当然,如果,他是说如果,旁边没有那摊该死的衣服的话,这幅画面就完美了。

不是吗?

他不想去想那个人是谁,他也没兴趣知道,他其实很愿意将那摊衣服当作是义父的。可是月凌霄就那么大大啦啦地摆在一边,幻月就那么明明晃晃地坠在剑柄上……他没法不知道。

义父依旧是安静的。

可是——

如果衣服在的话,没有衣服的人会在哪儿?

他能在哪儿?

岑伤的眼里几乎要浮现出笑意,嘴角几乎要上扬起弧度。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漆黑的密道,眼里的黑暗比无光的密道还要幽深。

这是什么?义父?

欲盖弥彰吗?

但他还是停下了。

义父动了。

黑白相间的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义父的脸颊,他只能在发丝的晃动间瞥见一点点嫣红的皮肉。

义父的脸,好红啊。

然后义父压低了声音让他出去。义父压着嗓子,是很低沉的声音,像极了义父平时发怒的语调。

如果不是尾音透出几分沙哑的话。

岑伤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到底为什么又陷入了和那日在马车旁同样的境地?他的十指几乎要将手中木制的托盘捏碎,可是,可是——

义父说让他出去了。

手中的黑陨龙血,那是给义父疗伤的药物,他不能弄洒。

岑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走出来的,也忘了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将密道口守浴的新月卫遣散开的。等到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待在这里,手里捧着木制的托盘,托盘中盛着鲜红的血。他站在这里,像雕像一般,等待着义父的召唤。

密道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灵魂在那一刻骤然归体。岑伤觉得自己好像哆嗦了一下,连呼吸也好像突然就开始了。他的双眼明亮起来,一眨不眨地望着黑暗的密道深处。

可是,可是……

岑伤逐渐皱起了眉。

这好像不是义父的脚步声。

“伤哥。”一道他最不想听到的恶心的声音骤然将他的五脏六腑捏成一团,嘲弄地拽至高空,又狠狠掷下。失重般的呕吐感让岑伤差点压抑不住反胃的动作。他咬紧了牙关,眼睁睁地看着点玉那张脸从黑暗中一点点浮现出来。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岑伤脚下生根地站在原地,没有后退,没有转身,他只站着,手里稳稳地托着黑陨龙的鲜血。

更没有上前,让那张脸上也流下鲜红的血。

“伤哥。”声音更近了,是点玉那种惯常的怯怯懦懦的语调——拿腔拿调的恶心,恶心得让人想吐——他目标很明确地冲他走过来,露出一副柔弱又友好的笑容——多看一眼都是肮脏——他又在叫他。

“伤哥,义父说你不用带黑陨龙血进去了。”点玉想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应该以后也不用了。”

岑伤只盯着面前的青年,他看见点玉的嘴在一张一合,也听到了点玉在对他说话,可是他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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