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鸟儿从茂密的植被上方掠过,在空中留下一道看不见的轨迹。
点玉重新回到天蚕茧旁边,专心致志地为月泉淮护法。
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又过去了一段时间,现在离义父出关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刻钟了。
义父很快就能出来了。
点玉的心情有几分雀跃,想到义父出关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自己,心里更多了几分期待。自从和义父相识以来,他就一直贴身侍奉,还从没和义父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呢。
也不知道天蚕茧能不能彻底治好义父的伤,不过义父体内还有三足金乌的血,想来应该是可以的吧?
点玉有一遭没一遭地乱想着。一只鸟儿却掠过他的头顶,洒下一串叽叽喳喳的鸣叫。
“……啊?”点玉皱起了眉,他看看开始不住蠕动的天蚕茧——那是义父闭关将成、快要破茧而出的信号,又看看不远处茂盛的植被,不太开心地拧着眉头,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去看看。”
程沐华躲在植被中,大气不敢喘一口。
她也没想到,等她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再找到这里时,月泉淮已经快要出关了。本想着趁那青年不在时偷偷做些标记指路,再悄悄溜走,可他倒是警惕万分,看得极紧,她一时也只能潜伏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哎?人呢?
程沐华一时怔愣,不过一个错眼的时间,刚刚还背着宝剑站在那里的青年就已经没了踪影。心里猛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强烈的危机感让程沐华顾不得再隐藏下去,急切地寻找起青年的身影。
“姐姐是在找我吗?”笑吟吟的声音宛如从天而降的一盆冰水,泼得程沐华一个哆嗦。她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俊俏的青年不知何时张开了一双金红色的翅膀,如降世神鸟一般光芒四射地立在阴暗的天空中,微笑着望着她。
那金红色是如此的灼热,灼痛了程沐华的双眼,灼得她浑身狠狠打了个哆嗦。
金乌……三足金乌!是月泉淮手底下那只三足金乌!
居然是他!!!
“姐姐。”那青年又在唤她了,程沐华急忙抬头,她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毕竟这小金乌那么呆傻好骗,她都想好了,就说自己不是故意来到这里的,她是想要离仙人闭关的地方远一些,但是这里植物太多她迷路了……
“姐姐。”她听见青年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不听话。”
金红色的火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垄断了程沐华眼中最后见到的光亮。金乌之火从天而降,将附近的植物燃烧成一片火海。
点玉收拢双翅,缓缓降落。火焰随着他的落地缓缓熄灭,燃烧后的黑色灰烬会成为最好的肥料,这里过不了多久又会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的。
不远处的天蚕茧剧烈地蠕动几下后短暂地安静了片刻,随即顶端处的裂口如花苞一样缓缓地张开。上身赤裸的男人睁开双眼,轻哼一声踩着肥厚的茧片一跃而出,落地时如鸟儿一样轻盈无声。他袒露着光滑结实的身躯,精壮的胸膛上一片白皙干净。月泉淮低头看看自己光洁的前胸,动作顺畅地活动了几下身体,感受着体内大涨的功力和源源不断的生机,嘴角扬起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意。
一群鸟儿飞来,围绕着逐渐熄灭的火海叽叽喳喳。
“义父!”点玉欢快地冲他跑了过去。
“嗯。”终于伤愈,月泉淮心情大好,他勾起唇角,难得语气温柔地回应了义子的问候。他抬起眼眸,看向点玉身后尚有残余的火焰,勾人的凤眸一眨,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什么人?”
“一个走错路的,义父不必在意,已经解决了。”点玉眼睛亮亮地望着月泉淮:“义父!你的伤终于好了!”
“呵呵……”月泉淮满意地轻笑出声。他转过身,目光打量着因助他疗伤而耗干能量、低垂下来的天蚕茧,眼里终于泛起一丝赞许:“看来香巫教的东西,倒也不全是废物。”
“义父,晚上风寒,您把衣服穿上吧。”点玉殷勤地拿起衣服披在月泉淮身上,熟练地服侍他穿好衣服,戴好护腕,又拿起金色松纹的簪子,要为月泉淮挽发。月泉淮武功卓绝,自然不会怕什么冷风,只是他心情正好,点玉的服侍周到又殷勤,伺候得他妥帖又舒服,心里更是畅快不已。
群鸟叽叽喳喳个没完,点玉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专心致志地用金簪挑起顺滑的黑发,缠缠绕绕。
义父的头发真好。
“义父。”簪子插入饱满圆润的发髻中,点玉松开发簪,复又贴上来,搂住月泉淮的胳膊,撒娇地晃了晃:“义父再赏我根新簪子吧,让我沾沾义父的喜气好不好?”
月泉淮轻笑一声,揶揄地瞧了眼抱着自己手臂的点玉,那双勾人的凤眸一眨,颇为宽厚地纵容了自己义子的小贪心:“随你,回去自己挑吧。”
“谢谢义父!义父最好了!”点玉喜笑颜开,又搂着月泉淮的手臂晃了晃。月泉淮被他晃得身子连都摇了两下,又呵笑一声,手指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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