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声又密又急,听得他心惊肉跳。
花时定定神坐回自己座位,拿起笔试图接着做只写了一半的练习卷,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雪长夏侧身坐在他前排,一只手肘放在他桌上,认真的侧脸被窗外角度恰好的橙色夕阳照出毛茸茸的质感。也许游戏里激战正酣,快速操作的有力手指带着手肘轻微抖动,花时顺着手肘一路看到好友的脸,一不小心就看入了迷。
雪长夏无疑是非常好看的。五官端正俊朗又带着优等生特有的凛然傲气,初看似乎非常难接近,他像是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和所有人都隔着一层;接触久了才会知道他有多单纯和善良,一颗心赤诚火热。他心里藏着锦绣,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
——现在,这片锦绣似乎向他发出了邀请。花时舔了舔嘴唇,像是看到一扇门立在眼前。
注意到花时长久停留的目光,雪长夏暂停掌机看过来,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宛如惊雷:“还想亲吗?”
“我……”花时没料到他这么直接,马上低头躲避他的目光,手指抓起试卷捏皱了它一个角;但很快他又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又是期待又是绝望地问,“可以吗?”
花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问,而雪长夏也是疯了才会答应他。
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花时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了。
他们隔着一张课桌吻住了对方。雪长夏凑过来了一些,花时马上迎了上去。别扭的姿势让两人都很累,却不想放开彼此。
花时伸手握住了好友放在桌面的拳头,就像在他逃去那个厕所隔间之前一样。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讲题而已。
“这道是送分题啊,你怎么能做错的?”
“那他直接把分送我,为什么非要出个题为难我?”
花时习惯性地扯歪理逃避自己错误,以往总会回怼的雪长夏却像吃错药一样噗呲笑了一声,然后托腮看着他,眼神柔和,语气可以说是宠溺地说了一句:“服了你了。”
花时被这句软绵绵的话挠得心里一动,嘴里嘟嘟囔囔、低下头继续看题,心思却完全不在题上了。
雪长夏没玩游戏,还是维持着那个托腮注视的姿势,花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他的目光笼罩,像是被带倒刺的猫舌舔过,浑身都开始刺痒。
为什么呢?
他老早就想问了。
为什么要做《格兰索历险记》给他呢?
在得知自己得了x细胞异化综合征、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准备礼物、给他过那个生日呢?
在说话都要竭尽全力、每个字都吐得格外艰难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只是想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花时知道自己笨,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笨。在事情过去好久、雪长夏都出院之后他才回过味来,开始思考雪长夏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可惜错过了合适的时间点,雪长夏不再像刚逃出游戏那会儿恨不得把一肚子话全掏出来塞人耳朵里那么坦白,又变回一贯少言少语、冷眼旁观的状态,花时也无法再直接问他什么。
——而且,要怎么开口,直接问“雪长夏,你是不是喜欢我?”
“怎么不动了?”
“啊?!”脑门儿突然被手指戳动,花时一惊,手捂额头、求饶地看向雪长夏,“我在想了在想了!不要戳我头会越戳越笨的!”
“哼。”雪长夏微笑,狭长的眼惬意地眯起,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花时不明白他在开心什么,以往自己这么偷懒这人早就恨铁不成钢地念起来了。
“……你怎么不说我了,我好不习惯。”花时小心翼翼地说。
“……”雪长夏一挑眉。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花时怂怂地低下头继续看题。
“想问就问吧。”
“没想问什么……我能做出来……”
“我不是说题。”
“啊?”
花时抬起头,雪长夏则是已经准备好了跟他对视,完全转过身、两只手肘都靠在椅背上,沉静如水的金色眼眸稳稳地接住了他的目光。
喜欢这事就不能琢磨,越琢磨越不对劲。花时不知道雪现在长夏什么想法,反正自己对好友的想法已经变得不纯洁。
“问。”
“哪有人逼着问问题的啊……这不为难人吗……”花时故作镇定。
“我还以为终于到了剧情的触发点,结果还没有吗?”
“……开始听不懂了,我刚才不小心跳过什么了吗?”
“……”雪长夏的回应是伸出手指又戳了戳他的脑袋。
“都说了越戳越笨了!”花时下意识捉住好友的食指放到桌面。雪长夏的手凉凉的,和他微微出汗的火热掌心形成鲜明对比。
被捉住的雪长夏也不逃,缩回手指手握成拳,把自己送进花时掌心,眼睛仍静静地盯着他,似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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