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萧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毫不客气的截断了她的话。
谢期满脸茫然,却明白他此刻的恼怒,不论如何,她都要先请罪,于是她跪下了。
萧直却像是看到什么不能忍受似的,不忍的偏过头,咬牙切齿,却不知对谁发火。
“贵妃御前失仪,着禁足昭阳殿五日,静思己过,想清楚了,再来跟朕回话。”
他看到,谢期脸上没有半点的不甘,反而恭敬的磕头谢恩,萧直就像被火烫到了眼睛,匆匆忙忙离开昭阳殿,落荒而逃。
离开了昭阳殿,萧直走的很快,好似背后有猛兽在追他,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面前挡住宫墙的枝条,上头露出一点鲜嫩的红色花苞,才发觉,自己走到了御花园。
他伸出手拂了拂那花苞,低声问:“这宫里怎么还有梅花。”
是了,他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
黄存礼吓了一跳,忙到:“这个,可能是拾花宫人一时没察觉,是以前的种子落下发了芽,奴这就差人挖掘拔了这梅树。”
萧直摇了摇手,抚摸着这可怜细弱的梅枝上,仅存的一点艳色。
“朕想起来,当年周氏因为贵妃喜欢梅花,故意叫人将御花园的梅花都挖了,改种桃花和牡丹。”
黄存礼点头:“是,皇后娘娘说桃花乃是宜室宜家之花,牡丹又为花中之王,乃是正室皇后配得上之物,便叫奴才们将御花园的梅都挖掘殆尽,改种植了这些。”
萧直默然。
“朕当时一心忙着在前朝跟谢觞斗,忙着拉拢朝臣,培植自己的势力,周氏派人来说的时候,朕不以为意,便允了她。”
萧直沉默片刻,忽然改了话茬:“贵妃她,这些年也没做错什么,是不是?”
黄存礼不敢直接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这个,奴才只知道,这些年后宫除了皇后娘娘和昭容娘娘,别的嫔妃没有说过贵妃娘娘有什么不好。”
“贵妃娘娘刚入宫那些年,行事虽然傲气,可对奴才们这些下人,也不曾有过为难。”
“你倒是会给她说好话。”
萧直轻飘飘的一句话,若是换做旁人,定要吓得够呛,但黄存礼可是陪伴了他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不理解萧直的性格。
他现在可没有在生气。
“不知为何,朕一看见贵妃那种伪装的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觉得生气,她凭什么可以这样对朕?”
黄存礼也觉得有些无语:“这个奴才以为,贵妃娘娘也没对您不敬,服侍陛下也挺认真的。”
“你不懂,她只是装成这样,眼里根本就没有朕这个人,面上乖巧罢了,实则心里不服不驯。”
萧直还在抱怨,黄存礼只能讪笑。
“那些年皇后娘娘在的时候,没少规矩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吃的亏挺多,这人到底都是会变的不是。”
萧直默然。
“那时朕不喜欢她太过潇洒,活的那么自由自在,就像,不是这皇宫里的人,周氏为难她,朕听过了也不很在意,反正她有谢光做靠山,也吃不了亏,如今看来,并非是这样。”
“朕从前不喜欢她桀骜,可现在她变得恭顺起来,朕又觉得心里难过。”
黄存礼不敢说话,只是垂着头静静的听。
“朕对她确实不够好,过去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是不是?”
黄存礼的头垂的更低了。
萧直的话很轻,却似有千斤重。
“叫宫人,把御花园那些桃花都挖了吧,种上梅花。”
“这……陛下,这可要一大笔银子的。”
“无妨,若没银子,从朕的私库里出。”
黄存礼只能点头,满心的想吐槽,选秀和立后的事,陛下说没银子,因为南方遭灾,就免了,现在修园子倒是有了钱。
“这御花园原本就有梅园,乃是皇宫内一盛景色,一半是桃一半是牡丹,倒显得不伦不类。”
“陛下,贵妃娘娘喜欢梅,不若奴才打发人去跟贵妃娘娘说说,也让她高兴高兴。”
萧直脸一僵:“有什么好说的,朕又不是为了让她高兴。”
可分明,就是为了贵妃,才来这么一出。
黄存礼也不懂,陛下明明想要取悦贵妃,让她高兴,为什么却说的自己根本不在乎贵妃似的。
萧直摸摸鼻子,觉得尴尬无比,大步就往乾元殿走,拐了个弯,却不是很巧,遇见了周昭容。
这些日子萧直没临幸别人,不是在乾元殿独自休息,要不就是去了昭阳殿,偶尔去别的嫔妃宫中,也只是看看孩子,用个午膳。
她都好几天没看到萧直了。
“陛下也来赏花吗?现在园子里桃花有不少结了苞的都开花了,很是艳丽呢。”
“陛下来赏花,是想念姐姐了吗?”
周昭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姐姐最喜欢桃花了,说桃虽妖娆灼灼,却是宜室宜家之花,宜嫁娶的,若不是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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