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察觉的关心。吕婉唤了一声父亲,将刚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这就是吕大人。
隐素见了礼,说明自己为何会在此地的原由。
吕大人眉心微展,“此人背负着两条人命,怕是临死还想拉人垫背。幸好谢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听说谢大人心疾又犯,原本是不想打扰的。这位可是穆国公府的独苗苗,若是有个闪失意外,他拿什么向穆国公和穆国公夫人交待。无奈手上的案子若无谢大人的丹青相助,他根本没有办法张贴画像捉拿要犯,不得已他才厚着脸皮亲自去国公府相请。
“谢大人,你身体可还受得住?”
“我…”谢弗说着,又咳嗽起来。
隐素听着都替他喘不上气,咳成这样怕不是染上了风寒。又是心疾又是风寒的,之前还动了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更严重。
“谢大人若是身体不乱,案子的事咱们改日再说。”
“…不妨事的,破案要紧。”谢弗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隐素小声问道:“谢世子,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谢弗闻言,镜湖般的眼底荡起了涟漪。
小骗子这是心疼他了吗?
“傅姑娘,可以吗?”
“若是作画,我应该可以。”
小骗子果然是心疼他了。
吕大人和吕婉父女俩看着他们,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仅从谢弗的眉眼之中已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等听到谢弗说让隐素一起帮忙时,父女二人皆是吃惊不小。
吕婉可是记得此前顾兮琼说隐素不通丹青之道时,隐素并未反驳。她看了隐素一眼,隐素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吕婉心里就有数了。
傅姑娘必会丹青,只是不愿与人争口舌之勇。
既然是谢弗开的口,吕大人且将信将疑地将人带了过去。
这桩案子是一桩灭门惨案,一家十几口一夜之间惨遭杀害,只余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不仅目睹了一家人的惨死,也看见了那行凶之人的样子。可是刑部的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了少少画像,他都说不是,所以吕大人才会去请谢弗。
不大的屋子,虽没有牢房的阴森,但也不是什么让人心情愉悦之地。那少年本就惶惶,又接连几天不断重复案发之日的场景,整个人显现出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
隐素对吕婉低语几句,没多会的工夫有人送了一盘点心进来。
她将点心推到少年前面,少年犹豫了一下,拿着点心吃了起来。等少年吃了半盘点心,她才开始询问。
问完之后,她开始作画。
吕大人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谢弗身上,见谢弗不动笔由着隐素,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只是当他的目光再看过去时,惊得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行云流水的落笔,流畅生动的线条,在白纸上渐渐显出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这位傅姑娘比之谢世子,应该不相上下!
吕大人激动起来,热烈地看向隐素,但是眼底的光很快又黯了下去。吕婉将父亲的神色尽收眼底,她知道父亲是在遗憾,遗憾傅姑娘和她一样不是男儿身。
“是他,就是他!”
隐素还没画完,少年已经叫起来,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的发抖。
她落下最后一笔,看向少年,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公正,奸恶必除。你放心,有吕大人这样公正严明的好官在,一定会抓到行凶之人,告慰你的亲人在天之灵。”
少年心里崩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放声大哭起来。
他先是朝吕大人下跪磕头,又朝隐素磕头。
张贴画像,一张自然不够。
隐素再次铺纸,认真作画。
谢弗在她对面也铺了纸,二人默然无声,却有极有默契。
但见谢弗笔下的第一张画与隐素之前画的一般无二时,吕大人心中连连称奇,吕婉亦是惊讶无比。
烛火摇曳,画完最后一幅时,已近子时。
此时早已宵禁,普通人不得随意外出。吕婉有吕大人,自是不用操心。吕大人原想着派衙役送隐素回伯府,却不想被谢弗截了活。
吕大人担心谢弗的身体,还想着劝一劝,便看到自家女儿欲言又止的神情,当下心中一动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隐素一上马车,揉着手腕打了一个哈欠。
“傅姑娘若是困了,便睡吧,到了伯府我叫你。”
“那就麻烦世子了。”
她当真靠在车壁上,闭了眼睛。
夜已深,马车行驶畅通,道道皆是无人之路。
谢弗微垂着眸,镜湖般的眼底已经泛起幽光,所有的光都朝那小憩之中的少女汇去,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惺忪地睁开眼。
“元不追,你…今天怎么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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