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料旁边正用余光盯着他的慕澜又一筷子肉夹了过来:“多吃点,补补。”
祁渊一顿,抬头对上她殷切的目光,再次谢恩,默默低头把肉吃了,慕澜大受鼓励,好像又找到了投喂的乐趣,频频为他夹菜,似乎看他吃比自己吃了更管饱一样。
祁渊的碗里很快满了,慕澜颇有些遗憾地停了手,扒拉了一口米饭,看着对方碗里快堆成小山的饭菜,她突然意识到不对,但夹都夹了,也不好再夹回去,便只好讪讪朝他笑道:“待会儿还有雪梨汤,你嗓子哑了,正好润润喉,这些要是吃不下就先放着罢……”
祁渊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却没有放了碗筷,而是慢慢将她夹的东西嚼碎了咽下。
慕澜倒也不是随便找了个借口,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盘子进来,她接过汤盅,贴心地为他盛了一小碗。
“谢殿下。”祁渊客气地谢过,动作优雅慢慢喝了起来。
慕澜微微拧了眉,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不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人……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瞅了瞅,又想了想,决定放弃思考。
“夫君觉着,这汤味道如何?听闻姜人嗜甜,我便特意让厨子多放了些糖,也不知道合不合夫君口味……”
祁渊停下喝汤的动作,缓缓抬头对上她认真的眸子,口里的齁甜久久萦绕不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她。
“有劳殿下费心了,此汤甚甜,不过,大俪口味虽淡,我也并非重口欲之人,殿下下次无须麻烦……”祁渊顿了顿,淡淡道,“何况吃清淡些,对喉咙、对身体都更有裨益。”
……居然回了这么多字,看样子没生气,的确是她想多了。
慕澜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歉疚了一秒,一点没注意对方的话里有何不对。
心里石头落地,她舒展了眉目,随口应道:“都好,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渊好似羞怯地敛眸,听到她的话,垂下的眼里没忍住闪过一抹讽刺。
他又勺了一口汤慢慢抿下,甜得发腻的味道在口中漾开,他却仿若不觉,将极甜的梨汤一口又一口慢慢咽下。
“唔!咳咳咳……!”慕澜瞪大眼,捂住嘴闷咳几声,花了极大功夫忍住不将口中的汤吐出,心中那是一万个后悔。
她有错,她不该看对方吃得太香,就也想尝试一下。
祁渊正出神,慢一拍反应过来,抬眼疑惑地看向她。
慕澜朝他挤出一个甜得发苦的笑,忍着满目热泪,艰难咽下口中像是用十斤冰糖炖出来的小口梨汤。
她眼含敬佩,瞅着祁渊碗里已经喝到见底的梨汤,俨然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颤抖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一般,飘忽又空茫:“夫君觉得这汤味道……甚好?”
祁渊视线移到慕澜手中抖得如风中落叶的小汤勺上落定,他默了默,在她惊恐的表情中,斟酌着慢慢开口:“这梨汤……的确是甜了些……”
“何止是甜了,些,!”慕澜悲愤了,语气出离的委屈,夸张地控诉道,“……这分明是甜得要命!”
俪人本就淡口,这致命的糖量连祁渊都受不住,更别提慕澜了。
他思及此,眼中泛起些不知是同情还是同病相怜的神色,眉间冷意都不觉淡了许多,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殿下……不若喝杯茶解解腻?”
慕澜咕咚几口咽下,茶叶的微苦与清香将口中齁甜压下大半,她眉目舒展开来,看见祁渊喝下最后一口甜汤,顿时又起了别的心思。
“夫君……”拖长了的调子有些不怀好意,声音主人跃跃欲试。
祁渊抬头,波澜不惊注视过去,慕澜手上微凝了些力,抓住他的手一把拽过,祁渊眼急手快撑在桌沿,大半个身子倾入慕澜上方。
“这茶水清香微苦,正好解腻,夫君也试试罢……”慕澜眼中一抹狭促的波光流转,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沾了茶水的红唇直直贴上他的唇瓣。
舌尖灵活撬开不曾抵抗的双唇,将清茶的苦味送入他甜得发腻的口中,方才还嫌腻的人此刻浑然不觉,只觉身上人整个儿如同一颗熟软的果实,味道甜蜜又诱人极了。
祁渊微闭上眼,只滞了一会儿便学了她的动作,慢慢回应着她。
茶香与清甜绞缠成丝丝甘苦,夹着微苦的甜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慕澜弄完的,但是我私设太多有点啰嗦了好在肉也不少,捂脸
暮色四合,沉沉的夜色渐渐弥散向四周,待两人吹灯歇下,窗外已是皎月清照,点星如荧。
祁渊体内含着养穴的金莲,身周不适尚未全然消退,此刻毫无睡意,便借着一丝倾泻的月光,明目张胆打量起身边熟睡的人。
闭上了那双潋滟危险的桃花眼,慕澜的睡颜看上去意外的美好又恬静,眉间锋芒尽敛,那股子霸道独断的气息也不复存在。
祁渊还是第一次细看这副容貌,即便在泾阳见惯各色美人,也不得不承认,慕澜生得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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