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枯走到了齐术前面两步停下,扭过头,对何秉真介绍道:“何总,这是我的oga妻子,齐术。”
齐术的目光,才顺势落在了何秉真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他唇角上扬,露出清晰的酒窝,乖巧礼貌的问候:“何先生好,我叫齐术。”
齐术,打过无数照面后,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名字。
何秉真淡然的颔首,平淡而疏离,甚至没有施舍一抹笑,就算知晓了对方的存在。
齐术的笑容维持了合适的时间,才慢慢落下,他垂下眼帘,酒窝也趋于消失,让人看不出情绪。
周枯没有和齐术介绍什么的意思,这不止是他一个alpha会忽略掉的事,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完成了任务一样的介绍,他就走到马路边,拉开了后车门,热络的说道:“何总,我这也不是什么好车,你将就着坐,我争取来年好好表现,换一辆好车。”
周枯往前走的时候,齐术还停留在原地,离何秉真两三步的样子,他微不可察的抬起了眼眸,又很快阖上,夜幕遮盖下,那个眼神很快很轻难以让人察觉。
何秉真余光不知扫到了哪里,戏谑的勾起唇角,就迈开长腿走过去,刚好从齐术面前离开,带起一阵涌动的气流,燥热的微风拂过,他恍惚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又或许是他的错觉。
上车前,他拍了两下周枯的肩膀,是鼓励的动作,只是面色却于动作不符,似笑非笑好似带着淡淡的嘲讽。
这是上司对下属常用的鼓励方式,周枯颇为受宠若惊,他早知道何秉真性格古怪,难以捉摸,费了好大力气,也没能和对方混熟络,不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不但愿意坐自己的车,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他的表情有些怪异,不像在鼓励,可小小的不对劲,周枯没有在意,他回头看了齐术一眼,示意他赶紧上车。
齐术也已经走到了车跟前,他不复刚才的温和,面对周枯时的神情僵硬木讷,绕到车前自己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齐术扣安全带的时候,周枯问后座的何秉真地址。
何秉真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听到问题,却迟疑了半刻,食指轻轻敲打手背,才低沉缓慢报出了一个地址。
齐术听的很清楚,他在导航输入了那个地址,导航显示,比他们住的地方还要远。
不过他没表现出任何别样的情绪,就踩下油门,启动了车子。
周围的景色飞快的后移,夜晚的霓虹灯璀璨,透过车窗也照样夺目,何秉真专注看着窗外,打发无聊的时间。
周枯想说些什么,可他喝了不少酒,又不知触到那根神经,开始有些想吐,一时间也顾不上和对方攀谈了,皱着眉直挺挺的靠着。
车上是封闭的,齐术闻到了酒味,大多数来自副驾驶的周枯,还夹杂一些信息素的味道,他能分辩出是周枯身上的,他微微蹙眉,大概周枯是真的不舒服,不然不会让自己在何秉真有任何的失礼。
他眼底暗流涌动,什么心思想要破土而出,脚上不自觉的用力,把油门踩的深,紧紧握住方向盘。
周枯大概也意识到了,忍住难受,也把信息素收得好好的,他艰难的张口,“不好意思何总,刚才喝了酒,这会坐车有点想吐,感觉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刚好路过了一节隧道,何秉真阖上了眼帘,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像一头蛰伏沉睡的凶兽,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低沉而舒缓:“没关系的。”
齐术这时适当开口,“老公,送何先生的路上会路过我们家,你喝了酒不舒服,不然先回去吧。”他语调轻柔温和,任谁听了,也觉得是在关心对方。
晕车加喝酒,周枯的难受可想而知,胃里简直不停的翻涌,恨不能现在就下车,自己走回去都好过在车上,所以齐术的建议,这回真说到了他心坎上。
可出于那什么该死的礼节,他不能点头,要让何秉真来说才合理,甚至于他现在难受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何秉真从窗外收回目光,隐藏了眼底的轻蔑,转而恢复平静,他附和道:“难受就先回去吧,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们两位了。”
车子飞驰在路上,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齐术二十多分钟就开到了,车子刚停稳,周枯就急不可待的拉开车门,赶紧下一秒都要吐出来了。
他快步走到周围的绿化带旁,弓着腰在不受控制的干呕,齐术目睹了一切,拧眉抓着安全带。
他真的很不想下车,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该这个时候,对周枯表示关心。
齐术还是解开了安全带。
何秉真坐在后座,可以肆无忌惮观看前面人的行动,他洞若观火,对齐术的犹豫看的清楚明白,侧过脸,又觉得有些无趣,暴露的好快啊。
齐术刚走到周枯身边,还没说点什么,就听到对方不耐烦的打发,“你下来干什么,让他等着你,看我吐完吗。”
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有点眼力见行吗,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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