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颠一颠她的婵婵,“我们家小心尖,想抱一抱吗?”
婉娉低头看自己满是黑红色血液的手,声音嘶哑:“太脏了。”
柳娘低头亲一亲婵婵的手背,不容拒绝地笑着塞入她的怀里,“我们家婵婵不怕这些。”
一睁眼就看见头发滴血的人,还是有点怕的。
婵婵眼睛溜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里怕怕的,不敢动。
“婵婵醒了?”
听到熟悉的笑声,婵婵小小地呼了一口气。婶娘在身边,她没有被绑架,还是安全了。
受惊一次,积攒了一觉的力气又没了。婵婵打个小哈欠,小小地扭动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柳娘笑着啄一下婵婵的脸蛋,对婉娉道:“抱一抱是不是又有劲了。”
婉娉看着怀里的小娃娃,僵滞地点了点头。
世族的傲慢自大在这一场血腥的屠戮中消失,他们终于走下高高在上的金台,有了弱者的畏惧和谨小慎微。
队伍向前,军蚁般纯粹的秩序,再无过分的要求。
婉娉是柳娘从犯人里找出的破口,她从小为了生存被迫学会的察言观色再次让她找对了人。婉娉没有给他们翻身的机会,把他们隐藏势力的地方一一写下来。
柳娘看着她的字,有些怔愣。
婉娉:“是不是没有想到我还会写字。”
柳娘笑着点了点头,她和兮娘也会写字,可她们两人的字不说也罢,也就能看懂而已,“你的字很漂亮。”
“也许你听说我祖父的名字。”婉娉神色恍惚了片刻,沉默了下来。
柳娘:“你想回汴都吗?”
婉娉摇了摇头,她没有留恋的人,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柳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白兔手绢,缠到她手腕上,“那就去北疆吧,我们这几年会在汴都和北疆押送犯人,你来做婵婵的姨姨,帮婵婵打理北疆的家。”
在柳娘看来,婉娉的双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凡是兮娘能找到的可食用的根茎,婉娉都能做出他们未曾见过的美食。婵婵身体弱,吃饭不多,他们要很用心地养才能让她长一点重量。自从婉娉接管了队伍的饮食,短短半个月,婵婵重了三两。
婉娉询问了兮娘这些根茎植物的习性,小心翼翼地保护好它们的根茎,“婵婵喜欢吃,等到了北疆,我试着种一种。”
婵婵凝着小眉头,试图缕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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