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救的,救人救到底,若是你因瘸了腿被赶出府,那我岂不是白救了。”
青儿听后心中难免感动,少爷……可真是个好人,她眼眶有些发热,低下头掩饰着,闷闷的回到:“奴婢多谢少爷,可奴婢身份低微只觉无以回报。”
卫谪南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只丢下句:“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便转身离去了,青儿望着他的离去,才敢用衣袖把落下的泪抹去,她也没有多留,强撑着慢慢走了回去。
到了第二日,那包肿的更大,下床都费劲,青儿只能拜托同屋的人帮她告个假,那人虽不愿但看她可怜还是勉强同意了。嬷嬷听了她的告假,便去跟小姐说了,卫萱宁听后切了一声:“她倒是娇贵,这才多久就不行了。”旁边的嬷嬷看着小姐不高兴,便说到:“那老奴去把她叫过来。”
这时院里不知何时进了只蝉,一声叫的比一声大,卫萱宁烦躁的捂住耳朵喊到:“吵死了!赶紧把那臭虫给我打死!”知了被粘住踩死,嘈杂消失,卫萱宁捂着胸口喘息着,一个两个的都惹人生厌,她抬起眼怒瞪着说到:“那贱婢病了,就让她养着吧,不过白日歇着,晚上就去给我抓蝉,抓不够数不许吃饭!”
一婢子过来传达了小姐的话,青儿点头诺诺的应了是,待婢子走后,青儿开始给腿上药,这药是她常用的,味道刺鼻不说,每次抹上都发疼发烫,且旧伤添新伤,好的很是慢,抹好了药她也没闲着,撑起上身拿着块布缝了起来,那日自己的亵裤丢下了,只能再缝个新的来补上替换的空缺。
到了晚上别人陆续回来,青儿也到了园子中开始抓虫,腿上还疼的厉害,那包也没消下去多少,拿着根粘虫的竿子,一瘸一拐的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园子里找着虫,虫叫声就在耳边,可在树上藏着,青儿看都看不到更别提抓到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以为抓不到虫不能吃饭是打明天开始的,没想到今天除了早上吃了顿,剩下两顿有人看着,只叫自己拿虫来才能吃,腿瘸着过来吃饭都费劲,叫自己飞起来去抓虫吗。
转悠到了莲花池这边,气呼呼的竿子往地上一插,搁一旁坐下了,她把手藏进袖中来防止蚊咬,有蚊子来脸前就挥手赶走,心中想起少爷的话,也不知少爷何时会来。
卫谪南踱步来到这里时,便看到蜷坐在地上的人,他脑中思绪万千,静静的站在了那里。而青儿听到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去,见是少爷来了才放下心撑起来行礼。思绪被她打断,卫谪南面上不显,只走过去把手中的伤药交给了她。
青儿接过药对着少爷好一通谢恩,卫谪南打断了她,告诉她这药早晚涂抹,一日就可消肿,不出三日就能化瘀除痛,青儿点头应下,又听少爷问到:“你这竿子是做什么使的?”青儿听到问话不免心中苦涩,低头回到:“夜间蝉多吵闹,奴婢怕扰了小姐休息,用来抓蝉使的。”
卫谪南听后眉头一跳,这蝉鸣了许久偏这时候才嫌吵吗,且园子离二妹院子远,本就吵不到来这里抓做甚,又看她只拿了一根粘虫的竿子,连个照明的都没有,就知抓蝉是借口,多半是二妹为了磋磨人叫她来的。
于是开口说到:“你这样如何能抓到,一会我派两个小厮过来帮你一起抓。”青儿听后赶忙回到:“这这奴婢自己就行……”“抓不到会受罚吧,你的腿若是再伤到,多好的药都没用。”卫谪南打断了她的话,青儿愣住了,自己没说会受罚,少爷如何得知,她支吾着还想说什么,卫谪南却已转身走了,只让她在此处等着。
有了帮忙很快就抓了许多,她谢过那些人后拿着虫回了房,第二日把那虫交上,这才吃上了饱饭,腿上的包抹过药后也果然好了许多,今日还能再歇一天,她将亵裤剩下的几针缝好,又拿出了一小块柔滑的丝巾缝了起来,这是她用了两月的工钱跟同铺的人换来的,她对少爷无以为报,也就针线功夫还算可以,做成帕子送给少爷,也能算是能稍谢下少爷这些天的恩情了。
想到少爷玉树临风,就连对待她这种下人也这般好,而且少爷洁身自好,不像赵公子那般荒唐,少爷可是连通房都不曾有的,若是……若是她能成了少爷院中的人该多好……
这样想着手上没注意,针一下子穿到了手,“啊!”疼痛传来,扎得不轻,不过幸好帕子没被血污到,她赶紧把手指放到嘴中含着,血腥味弥漫舌尖。
被这一扎,情绪也低迷了下来,心中自嘲到,自己身份低贱,清白都不保了,怎么敢肖想公子的……可想到小姐的折辱,赵公子的垂涎,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她一辈子可能就是这样了。
青儿腿好后,就回去伺候了,日子还同以前一样,不时就会受些折磨,唯一好些的就是不用再去捉虫了,她夜里也能睡上个整觉,只不过这几日帕子绣好,去荷花池边时却一直没碰上少爷,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恰逢今日卫萱宁心情极好,因着赵郎说铺子里新到了几套首饰,还没摆到铺子里卖,只教她先去挑选。点好妆容,美滋滋的准备出发,看着在旁边跪着给自己捏腿的青儿,施舍般的说到:“你也跟着一起。”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