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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红包。」他的笑容眯起了眼睛。
「为什麽要给我红包?」
「代替你爸妈给你的。」他笑得皮皮的,还有几分骄傲。
她还是不明白。
「你爸爸要去哪里,我怎麽可能阻止他?何况那是我的工作啊!不过给你红包这件事,我可以做。」他塞进她手里,一双大掌包着她的手,暖暖的。
「我又不是为了红包……我也不能拿你的红包。」她想还给他,他不收。「我不会再拿你的东西了。」她严肃地说。
「为什麽?」
「因为我当我们是朋友。」
他不懂,眼神中有些疑惑。
「以前我随便拿你东西,是为了……现在我不需要了,我只想当你是我一个朋友,我不想拿你的东西,让这个友谊变质,可以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要当朋友,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傅趋光脸se冷了下来。
她咬着唇看他。两个人沉默了会,傅趋光又说:「你爸爸的事要你们自己去处理,不是我阻止他一次事情就会解决的。」
她还是坚持把那几张大钞还他。她怕了,真的怕了,怕拿了人家的东西之後要偿还的代价太高。
傅趋光不再说话,看着丁宛心走出去。从敞开的大门看出去,她瘦小的背影被膨大的外套罩住,显得人更小了。傅趋光把尿桶拿进去,又放了热水准备赶紧给他父亲洗个澡,一会儿还要出去,很多事要忙。
他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智力像是几岁的小孩子,把傅趋光当作自己的哥哥,很依赖。
仔细回想,小的时候,他父亲也没对他不好过,就是生活太苦又太劳碌,时常忘了顾他。他现在想想也不怪他,那时候母亲的病情紧张,一家子愁云惨雾,肚子都顾不饱了,他在外面做什麽谁管得了呢?
後来母亲si了,却不是病si的,是用毒过量si的……那种震撼,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小时候他常为了肚子饿哭哭啼啼,母亲总笑着说男孩子不能哭,可是他就是肚子很饿很想哭,为什麽要他不要哭呢?母亲走的那一天,他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她之於他的印象只剩下那一双迷离的凤眼,窝在床边一角,就再也记不起什麽了。那一天他真的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是怕得哭不出来。面对家徒四壁的屋子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父亲,听说她到si时那针头还挂在身上。
想到那一天,他ch0u了一口气,颤抖着呼了出来,烦躁地要找菸。
安顿好家里的人,他赶回场子,新年也为赌场带来了新气象,原该宁静的小镇,以这原本倚在边缘的屋子为中心热闹了起来,熙来攘往。有的人是路途迢迢开车过来的,这里偏僻却行事方便,好赌的人只要有地方赌,信得过场子,哪怕是千里路程爬也会爬过来。
傅趋光遇见刚给镇上的局子送零用钱疏通的歪嘴霖。歪嘴霖见到他正想开口叨念,却被傅趋光一个眼神住了嘴。
他和戚媛媛的事是他们的事,他不想管也不想听。即使他早已听说她不顾自己的身t才复原没多久就急着回去上班,而且完全不挑客人,随随便便就跟人出场过夜,夜夜烂醉没有节制,店里面教的那些规矩早已被她抛诸脑後,人总是治得了身t的伤却治不了心里的。他对她已仁至义尽,剩下的,那些她想要的他给不起,又或者,他不愿意给。再怎麽样他也不会和好兄弟争同一个nv人,更不应该纠缠不清。
在里头巡过一圈出来,傅趋光拉拢了身上的外套,耸着肩在寒风的屋檐下ch0u菸,很多外地游子都回来这小地方过节了,一眼望去,远处灯火通明,是很难得的景象,这个颓败的小镇彷佛si而复活了一般。
他突然想起稍早那个娇小的背影,那个恨他的nv孩。有那麽一瞬间他发觉其实他们很像,一样倔脾气、一样y险、一样狡猾,用着各种方式想保护自己。
她说谎来掩饰自卑,他逞凶斗狠让自己显得强大,说穿了都只是害怕受伤而已。
他知道自己年纪不算大,活得还不够长,但他吃的苦,受过的人情冷暖绝对不b人少,他知道她想做什麽,他懂她,那个看起来很纯真却胆大包天的nv孩。
他不怪她对他做的一切,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不管整件事的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他要的就好。
想到这里他咧嘴笑了。
歪嘴霖回头看到莫名其妙在笑的傅趋光,以为他是因为今天生意好在高兴。
「今天晚上光是ch0u场地赚的就够我吃上三个月了。要不年初六我订个包厢吧?」歪嘴霖讨好地问。
「那天我有事。」傅趋光踩熄脚下短短的菸蒂,看了他一眼,「你别没事就老跑去酒店守着她,nv人都犯贱,你越把她当宝她就越拿翘,懂不懂?」
「唔。」歪嘴霖不知道自己整天没事就往酒店跑的事已经传到傅趋光耳里,有些意外。
傅趋光拍了拍他的肩,走进吵吵嚷嚷的屋子里,留歪嘴霖一个人痴痴想着,那是改成两天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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