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男性,是更强大的,沉稳的靠山。
徐走舟与他们格格不入,对于父亲的印象很模糊,对母亲的性别很混乱,他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也是哥哥,为什么他的妈妈不是女性。
他也问过兆水这个问题,那时的兆水已经快上高中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陪伴一个每天问为什么的小孩,于是便说到。
“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呀,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长大这个解释实在是太好用,一个是兆水懒得解释那么多,去安抚他的情绪,另一个是兆水自己的经历也过于贫乏,他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以对于很多徐走舟问出的问题,逃避和忽略便是常态了。
徐走舟听了答复,深吸一口气,他把脸猛然埋入兆水的颈窝,像是叼住了猎物的命脉,被脉动的气息所掩下的,是绝望憎恨,从而略显狰狞的面孔。
他沉默了很久,问到。
“我知道的,哥。”
“其实你不光恨爸,也恨我的,对吗?”
兆水心中一惊,没有再回答,这像是禁忌的密语。像是狼把人的皮缝在了自己身上,回到了那人的家,原以为假装的天衣无缝,就理所应当的享受爱意和温暖,却在一天夜里,怀里的妻子说到。
“亲爱的,你的身后有一个线头。”
肩膀忽然被拍,兆水心中一惊,回过神来,是桌旁的女老师,姓李,一样是教课语文的,她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柔和。
“小兆啊,今晚有空吗”李老师凑过来问,她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嘴边的笑也让兆水意识到一些她即将要说的话。
他还没有来得及推辞,李老师已经把姑娘的微信号推到兆水的手机上。
“别的我就不说了,今天晚上,和我侄女见个面,海外回来的硕士,漂亮大方,在医院工作。”
“我最近没这心思……”兆水哭笑不得,拒绝的话还没编出个一二,就被李老师用眼神堵回来。
“年轻人,什么都不要言之过早”说完这话,李老师便收拾东西出了门。
兆水真的无法,中年妇女的功力居然这么厉害,他偶尔也会想,如果兆女士现在还活着,会不会也会像寻常父母那样担心孩子恋爱结婚的事情,像他与徐走舟如今这肮脏又混乱的关系,该让她头疼了。
可转念又想,如果兆女士还在,应当是没有徐走舟的事了,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在扶在自己的母亲床前,鲜血浸湿了被单,医生说原本里面是个健康的女孩儿。
所以他本该有的,是个小他一岁的妹妹,而不是小他这么多岁的徐走舟。
晚上接走舟放学回家的路上,兆水看见他侧靠着窗,不知道在想什么,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兆水发现了,但是没有问,高三的学生需要一点他自己的私人时间。
他记起晚上见面的事情,想着安排一下,就说。
“走舟,今晚你先回家,厨房有剩下的饭,或者自己点外卖也行。”
徐走舟明显是愣了一下,问“你不回家,今晚去哪?”
兆水正要回答,车子却往小区拐的时候迎面撞来一辆车,他瞬时间吓出一身冷汗,猛的把方向往旁边打。
只听刺耳的刹车声,兆水能感觉到自己的车辆以一个扭曲而又诡异平衡的状态停在路边,对面的车也急停下来。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后座的徐走舟,小孩儿的身体往前倾着,砸到了前面的椅背,于是兆水立马侧着身去摸他的额头。
只见徐走舟迎着兆水的手抬起头来,温掌握到手腕。
“哥哥,你怎么样”他问,语气很急促,又带着点气急败坏。
兆水这才发觉,徐走舟的额头有擦伤的红印,他感觉这擦伤像是犀利的纸页从自己的心尖上划过一道,不重,没有防备,等回过神却疼的后劲很足。
这时车门被从外界打开,是对面车的车主,一脸愧意,又掩盖不住的焦急。
兆水知道这车的车主是谁,面前的这个男人叫作周栩,是同单元里住的邻居,工作很忙,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却能觉出不是同等阶层的人。
从他今天手腕上的腕表就能看出一二,典藏款百达翡丽,此时里面的表针被这次意外搞得断了半根。
周栩先是粗略看了看车里边的人,见到没有人受伤,只是车辆损失后,舒了口气。
“很抱歉,有急事需要我现在过去,这次意外所有的损失我都会赔偿,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他面露焦急,随意扯了纸笔写了串数字塞到兆水手里,想要匆匆走过,好像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等晚点我会主动联系赔偿的事情,不要担心”
徐走舟的脸色很差,周栩走后,兆水看见他跳下车到驾驶坐旁。
他的眉头紧皱,突然把兆水整个上身抱到怀里去,徐走舟的个子高,兆水是知道的,但很少有他已经成人的感觉。
也许是别扭而刻意的躲避,兆水总是在控制着不理会,和不经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