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色动摇,片刻后他试探着开口道:“我、我要是都交代了,你们能保证不说出去吗?”
“现在是我们问什么,你答怎么,不是你来跟我们讲条件的时候。”邢司南拉开椅子坐下,翻开笔录本,“姓名,年龄,籍贯。”
“王……王志平。”男人挣扎许久,老实交代道,“志气的志,平安的平。”
邢司南在本子上写下“王志平”三个字:“今年多大了?为什么来越州?”
“今年……”男人嗫嚅道,“今年三十二岁,越州本地人。”
“今天晚上在‘繁花’酒吧干了什么?”
提到“繁花”酒吧,王志平心虚地避开了邢司南的视线,随后急急辩解道:“没干、没干什么,这你情我愿的事儿……警官,不能因为我们是两个男的,你们就歧视我们吧?”
“谁歧视你们了?好好说话,别瞎扣帽子。”邢司南不耐烦道,“我劝你少耍花招,你那老相好就在隔壁,你猜猜他会不会把罪名全都推到你身上?”
这句话正中王志平的心事,他神色一僵,顿时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咬了咬牙,低声道:“我们真的是你情我愿……”
邢司南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下:“你们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今天、今天晚上刚认识。”王志平小声道,“我们在酒吧里一起喝酒来着,喝了一会儿,他就问我要不要……那个……我看他长得也挺对我胃口的,就同意了……”
“不能去酒店?”邢司南提到这件事,忍不住带了一丁点个人情绪,皱眉道,“在公共场合乱搞算怎么回事?”
王志平干笑一声,咽了口口水:“那什么,当时喝大了,没想那么多……”
“行,这回给你长长记性。”邢司南道,“没涉及金钱交易吧?”
“没有,没有。”王志平一叠声的否认道,“我们就是约……哎,警官,约炮应该不犯法吧?”
“约炮是不犯法,但在公共场所就不一样了。”邢司南义正辞严,掷地有声,“你们知道你们这样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吗?会对整个社会造成多恶劣的影响吗?”
“……”王志平哭丧着脸,“警官,我知道错了,我这也是第一回干这种事,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念你是初犯,这次就以批评教育为主。”邢司南摆了摆手,“不过我们得通知你家里人一声,叫他们过来接你吧。”
王志平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他结结巴巴道:“警官,这……我都是成年人了,我爸妈早不管我了,没这个必要吧……”
邢司南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于他的反应。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别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突然响了,杨朔略显暴躁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靠!老大!这家伙登记的身份信息显示的是已婚!”
邢司南顿时神色一凛。他一把推开椅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王志平,厉声道:“你结婚了?!”
王志平脸上血色尽失,他颤抖着嘴唇,还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杨朔又丢下了第二记重磅炸弹:“还不光是结婚,这家伙,连孩子都有了!”
“……”邢司南抬手扶了把耳机,借助这个动作来略微平息一下自己心里的怒气。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志平,后者正如同一张泄了气的塑料皮般瘫倒在椅子上,两眼发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正前方的空气。
邢司南不愿再和这种人渣多作纠缠,一边往外走一边沉声道:“叫他妻子过来。”
另一边。
楚白递给对面的人一杯水,那人双手接过,低声道:“谢谢。”
从五官看,他应该非常年轻,面容清秀,缺乏打理的发尾毛毛糙糙,褪成绿一块紫一块。他穿着一件粉色的卫衣,胸口处有几个巨大的英文字母,再加上蓝色的牛仔裤和绿色的鞋,简直像是披了半截彩虹在身上。
他仰起头,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水,把水杯搁在一边。
没一会儿,他大概是觉得热了,撂起了粉色卫衣的袖子,露出了一手臂的纹身。
楚白坐在他对面,双手交叠支着下巴:“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十八。”少年顿了顿,主动补充道,“我叫莫一帆。”
楚白“嗯”了一声:“你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么?他说你们是……自愿发生性关系的。”
“怎么可能?我才不喜欢老男人。”莫一帆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盯着指甲边上的一个倒刺,“他说他喜欢我,给我一千块,让我和他做一次。我让他去酒店,他不愿意,说在厕所更刺激……”
他抬起头,冲楚白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可能是怕去酒店留下记录,被他老婆查到吧。”
“……他还给你钱了?”楚白皱眉道,“你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叫卖淫吗?”
莫一帆的法律意识显然非常淡薄。他有些诧异地“啊”了一声:“这也算卖淫吗?但他们都是自愿给我钱的啊。要是没有这些钱,我只能去睡大街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