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周微微俯身,担忧地注视他:“小言,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纠缠你?”
言许深吸了几口气。
压抑的情绪几乎要呼之欲出。
言许静了几秒,终是敛眉道:“没有。”
瘫痪的奶奶还在贺逐深的疗养院里,和他的合同还有六年,足够熬完他的青春。
言许冷淡地客套两句,打算走。却被俞周轻柔地牵住手腕,塞了一张卡片在他修长的手指中。
“下周五我的展览,希望你能来。”俞周没有掩饰眼底的深意,温声说,“这个月我会一直留在a市,如果不开心,就打上面的电话或者直接来找我,拿不定的问题也可以问我。”
不待言许反应,俞周先一步离开了。
言许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卡片。
——也许,这是一个帮助他逃离贺逐深的绝佳机会。
聚餐结束时,其他同学提议去唱k。
言许站在大门最后面,看着出租车载走了一拨又一拨学生,只剩下他和俞周。
“小言去哪里?”俞周走到他身边,“回家吗?”
言许没住在学校,住在贺逐深给他买的房子里,离学校不远。如果现在回去,贺逐深肯定愤怒地等着他,想都不用想会发生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俞周就像猜中他心事似的说:“如果不想回家的话,可以去我的工作室看看,也许你会喜欢。”
言许有些心动。
夜里的冷风吹来,俞周无声地悄悄替他挡住风,言许感到后背一暖。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好啊。”
俞周于是拦下一辆车,就在要护送着他坐上去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他们前面,两辆车几乎要撞上。
言许瞬间僵在原地,半分动不了。
俞周问:“怎么了?”
只见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出来,不甚明亮的灯光照在他雕刻般的面孔上,俊美而森冷。男人的眼底就像凝着冰。
言许攥紧颤栗的拳头,看着贺逐深一步步逼近自己。
贺逐深低沉的嗓音凿进耳膜:“言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言许认命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冷静。他不能让俞周看出来,更不想把他牵扯进来,至少不是现在。
贺逐深是笑着的,说:“过来。”
言许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贺逐深生气的时候会冷笑,这个时候,他再表现出任何忤逆的举止,只会让今晚的事情更加难以收场。
俞周厉声质问贺逐深:“你是谁?”
言许走到离贺逐深还有一米的距离时,被贺逐深攥紧手腕一把扯进怀里。贺逐深把手放在他的腰上,重重掐了一下,而后贴近他的耳朵慢条斯理道:“你告诉他,我是谁?”
腰被箍得生疼,言许强忍着不适,按照贺逐深要求的缓慢说道:“男朋友。”
之后的事情言许记不清了。回神时他已经坐在了车里,一路上都被贺逐深死死地箍着手腕。
贺逐深和他都没有说话,但几乎快要捏断他手腕的力道来看,贺逐深无疑非常生气。
噢,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有直接在车上,当着司机的面上了自己?
车停下来,言许扫向窗外。
他惊讶地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平时住的房子,而是贺逐深的别墅。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两个月前他瞒着他偷偷报了旅行团去了国外,在机场被捉了回来。然后他光着身子在贺逐深的的床上过了两天两夜,嗓子到最后完全沙哑。回到学校后,他整整一周没和人多说话。
言许慌了神,声线颤抖地问:“为什么来这里?”
贺逐深揪住他的头发,逼他瞬间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松开手腕的桎梏,从他精致的下巴抚摸到锁骨。
最后他轻轻啃咬着言许的耳朵,开启了令他颤栗的恐慌:“你说,今晚、以及接下来的一周,我该怎么罚你?”
上次留下的阴影太深,又或者是贺逐深现在的眼神太可怕。
言许知道自己现在的反抗只会加重他的怒火,但还是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贺逐深的手,慌忙地逃跑。
他刚打开门,一只脚已经塌了出去。
但下一瞬就被一股巨力死死地钳制住脚踝,轻而易举地拖回了车内。
贺逐深的眼底写满了狂暴。
“你放开我!”言许惊慌不已,用脚踢贺逐深,用手去掐他拍打他,贺逐深一下子把他的手反剪着扭到身后,瞬间压制了所有攻击。
言许痛得哼了一声。
接着言许感觉到一双手放在腰际,要扯开他的腰带,挣扎中贺逐深压了下来,不悦地威胁道:“你再动,我现在就办了你。”
言许放弃挣扎,才乖乖地被拉起来,任由男人拽着跌跌撞撞地走进别墅里。
在贺逐深面前,他实在太弱小。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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