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她刚才说的话妹妹应该全听到了。
招娣一直以为姐夫是个花的,没想到姐姐居然比他还花,尴尬极了,恨不能有个鼠洞能立刻钻进去。
林白青被妹妹撞破,也很不好意思,转口问:“楚老呢?”
招娣说:“在院子里呢,他说想进咱家正房看看。”
楚春亭有生以来第一次来顾明的家,正在院子里四下打量,一脸沧桑与落寞。
林白青端了饭出来,也是想让楚春亭给顾明低个头,就说:“您想进堂屋看看也行,但你得给我师父上柱香,再磕个头。”
楚春亭抽唇:“我楚春亭此生,父母都没跪过,上柱香可以,磕头不行。”
林白青把饭碗怼到他怀里,说:“生了您这么个逆子,您父母肯定很开心。”
“那当然,我光宗耀祖了。”楚春亭说。
“一般人可生不出杀老子的儿子来,你能,你真是光宗耀祖。”林白青反唇。
这可是在顾明的家里,这老头于个死者都没有该有的尊重,林白青想想抽他一巴掌。
当然,他语气这么不恭敬,林白青不会让他进正房的。
接过碗,一碗炒饭而已,楚春亭端在手里,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色瞧着更落寞了。
林白青不习惯站着吃饭,回西屋吃去了。
正好顾培从厨房出来,楚春亭问他:“顾培回来多久了?”
顾培算了算:“半年。”
楚春亭说:“这院子不算好,巷子太深,屋子太潮,住着不舒服,我听说你们单位最近在建电梯楼,电梯楼舒服,也适合我们青青住,但你应该分不到吧。”
军医院目前还是福利分房,确实有建电梯楼,但分房有各种限制,顾培是分不到的,他目前住的是单位的老楼,65平米的两室一厅。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帮你打声招呼,分套房子不算难事。”楚春亭说。
顾培皱眉头 ,冷冷盯着坐在轮椅上,又瘦,又嚣张的老头。
老头敲着椅背,又说:“青青这回装修药堂花的钱可不少,四万多,你都没替她付掉,还挂着账,当然,钱我可以帮她付掉,但咱老祖宗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家青青在你们顾家受的委屈可不止一桩,而你呢,衣食住行,哪一样能叫青青满意?”
招娣迄今为止还不知道姐姐的身世,听了一头雾水。
顾培是被迫结的婚,结婚后兢兢业业,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丈夫。
结果这老头一来就挑他毛病,还把他挑了个一无事处?
他这啥意思,想干嘛?
林白青已经吃完了,端了碗出来,说:“顾培同志,你先把楚老送回去。”
顾培点头:“好。”
楚春亭还不想走,捧着碗说:“青青,我饭还没吃。”
林白青一把夺过了碗:“这饭应该不合你胃口吧,正好我没吃饱呢,我吃。”
楚老头心机是很深沉,做事也总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但他毕竟行动不便,还想多挑拔点事非的,但顾培轮椅一推,就把人送走了。
这一招好比切闸断电,让他有再多阴谋诡计都使不出来。
……
顾培去送人了,正好事情也水落石出了,林白青洗完澡出来,就把关于楚青图和沈庆仪两的关系,以及她当年是怎么被马保忠埋树叶下面,又怎么被跑树林里撒尿的林有良捡到的,以及再后来,得了肝炎后又怎么被去挖鸡骨草的顾明碰上,并将她带回城的事,详详细细跟招娣讲了一遍。
缘份就那么奇妙。
当时的黄疸肝炎在医院属无治之症,马保忠得了肝病,就去找顾明。
顾明指路,让他去找野鸡骨,他因为找鸡骨草而发现了偷渡点,于是诱着沈庆仪去偷渡,害了沈庆仪。
同样,依然是顾明,在七年后,也是为了挖鸡骨草,又碰上林白青,救了她。
听起来是巧合,偶然,但恶如马保忠,一直在做恶,善如顾明,一直在行善。
林白青之所以会被顾明救,并非巧合,而是因为这世上,善良的人总比恶毒的更多。
其实在老家,大家都知道林白青是捡来的,所以招娣并不觉得意外。
但她也没想到姐姐的身世居然会那么复杂。
刚才楚春亭一直在嫌弃顾培,招娣听不懂,觉得莫名其妙的。
此刻才恍然大悟,他是爷爷看孙女婿,啥也不是,是在挑毛病呢。
且不说他,要说沈庆仪去了哪里,招娣有个想法:“姐,为啥只在港城找呀?”
又说:“咱村当年偷渡跑出去的人可多了,但当时港城抓的可严了,抓到偷渡的人就要遣返,所以大家都是到港城歇一歇脚,就下南洋去了,有好些人一去南洋十几二十年,直到近几年才敢跟家里联络,要不你要张沈妈妈的照片,咱把它寄到南洋去,让村里人在南洋一带帮忙打听打听?”
乍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