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开车门,耳朵发热,不看司昊:“……那你就跟他们说你有。”
到办公室以后,我打开司昊给我的口袋,发现里面不仅有洗干净的玻璃饭盒,还有我上次和他说过的、我爱吃的坚果面包和一瓶鲜奶。
我就是在这个瞬间觉得,我应该给司昊一个认真而郑重的答复了。
这天上班的第一件事,我看了何运兴发给我的实验异常情况记录报告。
一般来说,只有重大事故的报告会一层级一层级往上递交审查,而一些较为常规的情况,比如仪器报错和未造成严重损失的人员失误,只需要自己写好记录及时提交进系统就行,梁一晴偶尔会过目,但不会次次都细看。
这次是何运兴第一次自己撰写异常报告,梁一晴直接让任娜或者我帮他看一下。
和找黄锐确认技术细节是一个道理,何运兴大概是在任娜面前也抹不开面子,这才来找我。
而我憋着一肚子火去看他写的详略不清、毫无重点、敷衍了事的报告,实在是难以忍受。
我跟任娜说,我准备和梁一晴聊一聊何运兴的工作态度,任娜有些担心,起初还让我不要去做这个出头鸟,我让任娜宽心,毕竟我也不是“忤逆”或“反抗”上级,只是在何运兴的考核期限内走一个正常的反馈流程,还谈不上出头鸟,任娜最后气鼓鼓地决定和我一起去找梁一晴。
中午,何运兴去食堂吃饭了,我、任娜和梁一晴都自备了午餐,趁这个机会,我们和梁一晴简单陈述了一下我们的想法。
梁一晴叹了口气。
我和任娜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态度。
我心里想,“白发工资给不干活的人”这件事,公司处理起来其实会非常果断,有时候甚至非常不近人情,何运兴也不是什么不可多得的人才,按理说梁一晴应该不会感觉为难才是。
正当我们疑惑,梁一晴说:“我其实也觉得小何不太适合我们部门,但是在我跟人事开口退掉他之前,有人赶在我前面了。”
我们这才知道,在梁一晴去找人事沟通之前,人事就先找上了门,说公司研发压力重,在不额外增加人力成本的情况下,想从技术部两个新人中调岗一个过去做科研助理,辅助工作。
研发只有黄锐暂时没有科研助理,这一次,他直接要走了何运兴。
我和任娜:“……”
真心搞不懂草包和草包凑在一起到底是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司老师:云天妈妈您好
妈妈:别客气,管我叫阿姨就行
司老师:您这么年轻漂亮,“阿姨”怎么叫得出口
妈妈:轻而易举被俘获
嘿嘿这周只上四天班嘿嘿嘿
“你的大他根本想象不到”
“人事是早上告诉我的,我今天本来也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们。”梁一晴摇摇头,难得抱怨一句,“研发压力重,我们技术的压力难道就不重吗?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月时间,教这个教那个,全是白费功夫。”
恐怖故事新篇章。
我一想到我过去两个月巨细无遗甚至苦口婆心的带教过程,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就如梁一晴所说,时间花了、精力花了,没能培养出一个分担工作的帮手不说,还白白给自己添堵。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得意之处,但我现在已经能够想象何运兴说出“我是做研发的”这句话时的得瑟神态了。
我听任娜八卦说他最近好像在追女生,希望对面的女生擦亮眼睛不要为他所骗吧。
把糟糕事赶出脑袋,我重新投入工作,两周后,这个项目终于磕磕绊绊结题。
而何运兴也难掩喜色调岗去了研发,给黄锐当助理,我和任娜只能祈祷自己以后千万不要接到他们二人手里的工作。
办调岗那天,梁一晴带我们几人开了个内部小会,正式通知何运兴的工作交接问题——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需要交接给我们的工作,只是把我们分担出去的聊胜于无的内容又甩回来而已。
开完会,何运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与我闲谈,这种时候他又不介意他和我关系不好了:“你看,抱大腿还是要抱对人啊。”
我听见这话时还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说我抱司昊大腿呢,并且他单方面和司昊有过节,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他认为司昊还不如黄锐有用。
我被这人的逻辑秀到了,难不成他还真以为从技术人员变为助理属于高升?反向高升迂回前进是吧。
我都整笑了,也不和他生气,摆摆手请他快点儿走。
但我回头就把“抱大腿事件”转述给了司昊,微信上发过去很多消息,故意用了很多表达生气的表情包。
司昊被我一通轰炸,很快回我。
[司老师]:[建议骂他两句,走了就骂不到了]
司昊在我面前毫无作为领导的架子,我便更容易忽略手机对面的人是部长级别这件事。我憋着笑,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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