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知道自己不能。
他什么要求都不敢提出来,怕又被阿宣留下,然后再也,再也没法找到他。
“笼子”里很黑,“治疗”也很疼。
被子被扯开,白宣推了推他,尾巴散下床去,温热的手臂从旁边绕过来,环住了他的腰。
陆嘉许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熟悉的山茶花的香气入鼻,他试探的伸手也去揽住了白宣,没有被挡开。
他有些想哭。
陆嘉许将脑袋抵在白宣的脖颈处,尾巴尖在地毯上晃悠个不停。
温热的呼吸喷洒之间,白宣握住了他的手,用指尖揉了揉他的指骨,然后,带了几分温柔的嗓音响起。
“疼嘛?”
疼嘛?陆嘉许想说不疼,却开始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
他环住白宣的手臂更加用力,无措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墨绿的眸子望向他,氤氲着水雾。
“……疼……阿宣……好疼……”
他的声音颤抖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闭上眼睛不敢看白宣的表情。
怎么可能不疼。
白宣有些好气,他对上陆嘉许可怜兮兮的眸子,没怎么好气的开口道,“知道疼就对了。”手下却安抚的拍了拍陆嘉许的后背,然后在他的下巴处落下了一个吻。
白宣本来以为自己会难以入睡,陆嘉许躺在他的身边,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开始幻痛。
可没想到,随着陆嘉许清浅的呼吸,他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然后,被人用尾巴尖缠住了脚踝。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陆嘉许没有躺在他的身边。
白宣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留下的红色的印记,可算明白为什么梦里会梦见自己被死死的缠住,然后被陆嘉许一口吞进腹中了。
他刚准备下床,便看见虚掩的门被推开了。
陆嘉许用尾巴走的越来越顺溜了,没几秒就滑到了他的面前,把手里端着的早饭递给他。
煎蛋和牛奶。
“阿宣,吃。”他期待的望着他,坐到了床沿上,尾巴拍打着地板,显得有几分紧张。
“我还没有洗漱,你下去等我?”白宣被陆嘉许露骨的目光烫了烫,掩拢自己留着吻痕的脖颈,伸手摸了下他的长发。
他在讨好他,想要白宣忽视他趁着他睡着干的坏事。
白宣知道。
不过,陆嘉许真的胆子很大啊。
他把人往床边推了推,下了床,干脆直接就在这间房间的洗浴室里洗漱。
他在打算接陆嘉许回来之前就把东西准备好了,果不其然,都派上了用处。
只除了。
白宣的眸子暗了暗,他想起从叔说的话,能让陆嘉许在瞬间失去攻击力后用来制服他的那些东西。
他知道陆嘉许不会喜欢那些。
他也不喜欢。
如果嘉许哥哥可以一直都乖乖的,和他一起熬过这三个月,等到束缚环从他的脖颈上摘下来之际,或许,也是他们说分开的时候了。
白宣有些恍然。
他不知道如今横戈在他们中间的那条间隙是被泥土淹没,还是越裂越大。
他希望是前者,他无法割舍掉陆嘉许,也不想割舍掉陆嘉许。
如果,能继续在一起……
白宣眨了眨眼,将有些打湿的头发别在了脑后。
然后,将整个房子都纳入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内——
看见陆嘉许坐在餐桌旁,有些无聊的摆着尾巴,目光却一错不错的望向房门口,等着白宣下来。
熟悉的能量笼罩住了自己,陆嘉许紧绷的精神松了松,连尾巴都摆的愉快了些。
“阿宣?”他唤了声,停留在他身上的精神力顿了顿,移开了。
陆嘉许有些焉,连尾巴都不摇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宣下了楼,收拾的很整齐,似乎下一秒就会出门。
陆嘉许做好的东西都冷掉了,他晃悠着去加热好递给白宣,然后挪到了他的背后,试探的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阿宣……你要出门嘛?"
白宣吃着陆嘉许做的早饭,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
他目前还觉得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每次当陆嘉许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不在他面前时,他的想法总是一变又变,得不到个定准。
“是的,很好吃,谢谢。”他把东西全部吃完了,算不上好吃,不过他知道陆嘉许已经尽力了。
哨兵本来就因为过于敏感的五感无法真正的了解他们所需的,更别说陆嘉许因为那个实验和这段不正常的治疗后了。
陆嘉许。
白宣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上他在听见他将要出门后突然黯淡了的眸子,垂下了眼睫。
他知道他想要他陪着他,或者和他一起出门。
可他当然不能只陪着他,什么也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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