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提出的意见算是当前局面中最稳妥的方式,毕竟宇明舟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关系和影响还在,这将成为戈荣手中最有利的反击武器。但戈荣并不想仅仅用它来拉拢几个宇氏的股东。他真正的对手是宇盛和戈全华一家,稳住局面不痛不痒,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确认明天的行动细节后,戈荣给程封打去了电话:“公司现在怎么样?”程封:“一切按照您说的,没有让任何可疑人员进入,不知底的员工也隔离在核心区域外。刚才宇氏的人要硬闯,被保安拦住了。”戈荣轻笑一声:“让大家都机灵点儿,宇氏财大气粗,要是磕着碰着,宇氏可舍得花钱赔偿。”程封会意:“明白。武梦妍女士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她现在赶通告,一会儿有空了联系您。”戈荣:“嗯。”挂断电话,他打开窗户。微凉的寒风顺着窗缝儿溜进来,揉乱戈荣额前的碎发。皎洁的月光像是柔和的聚光灯,戈荣的皮肤犹如刚出水的明珠,柔和的白中透着一丝冷意。望着楼下庭院中正在进行紧急集训的猛男保镖团,他的眸底闪过细碎的寒芒。戈荣下意识去摸烟,入手的却是戒烟薄荷糖。一颗强力薄荷糖入口,冰爽甜辣的口感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也好,糖比烟草健康。这么多年过去,也该帮宇氏清一清毒瘤,将大伯一家彻底踢出局。至于宇盛……老家伙主动上门犯贱,他不介意一起收拾。宇明舟留下的人脉他会用,只不过不是以温和的方式。他要釜底抽薪,搏命一博,让所有觊觎他的人,都被生生扯下一块肉来。……两楼之隔,宇明舟听到管家的回禀,眉头紧紧皱起:“正面和宇盛对上,他没有几分胜算。”管家也跟着着急:“少爷,我跟戈荣先生说得很详细,但他明显不打算那么做,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再去劝劝?”宇明舟沉眸:“不必再去。”王叔身为管家,要是说太多反而会引起猜忌,要是引得戈荣对他的死亡起疑,局面会变得更加麻烦。他打开电脑快速划拉出几份文件,“以分公司的名义去找宇敏,看到这些她会有所行动。”王叔应下:“好的少爷,那这样戈荣先生的胜算是不是能提高一些?”宇明舟的神情并不轻松:“很有限。”宇盛突然发难,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戈荣用他留下的人脉和把柄稍微拖延些时间,他就能腾出手来转移海外资产,拥有更多的筹码来救局。但戈荣似乎并不打算再继续等下去,这倒也符合这人一贯的行事作风。王叔身侧的对讲机突然“滋啦滋啦”地响了起来。他正要调小音量,却听到其中有声音传出。“你先下去吧滋啦滋啦。”
“滋啦滋啦……是。”宇明舟抬眼:“新装了监控?”“对。”王叔重新调了下频道消除杂音:“戈荣先生说卑鄙的宇家人和戈家人都没有下限,在确认保镖团队值得信任前,要用科技手段保证安全,就算被揍了也要留下证据索赔。”作为管家,王叔更是被要求实时收听监控情况,每隔五分钟调一次台。宇明舟:“这么做倒也合理。”王叔:“对,昨天逮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可疑人员。”宇明舟沉默片刻:“他手中应该是还有筹码,不然也不会如此自信地对上联手的宇戈两家。”王叔紧皱的眉头微松,“少爷说的有道理。”应该是他紧张过了头,谁会平白无故往火坑里跳?戈荣先生好歹也是白手起家,带着旗下公司杀出重围的牛人,不会去打没有准备的仗。话音刚落,戈荣的声音忽地从对讲机中传来。“宇明舟,你能听到吗?”宇明舟猛地抬头,王叔的身体瞬间僵硬。被发现了?气氛有片刻的凝滞,宇明舟眼底闪过诧异。戈荣的观察力已经敏锐到了如此地步?王叔忘了呼吸,他的脑中一团乱麻,目光疯狂在宇明舟和对讲机间流窜。现在怎么办?就在宇明舟眉头皱起之际,戈荣的声音持续从对讲机中传来。“你要是识相,就在那边保佑我明晚的计划顺利进行。否则,呵呵,今年冬天你就别想穿羽绒服了,我只会给你烧粉色斑点蕾丝裙。”王叔:“……”宇明舟:“?”次日下午七点半,a市商业发展峰会在市中心最高耸的大厦顶端召开。作为两个站在风口浪尖上的商业家族,宇家和戈家参加会议的消息一经流出,便吸引了大批媒体人前来。宇盛作为发起者率先演讲,紧接着是戈全华、以及与两家商业合作紧密的财团。由宇家承办的宴会可谓是极尽奢华,会场规格与高端宴会相当,出席者皆身着礼服,说尽恭维的话。参会的各财团代表对宇明舟的离去感到惋惜,字里行间偶尔带着戈荣的名字,不过话中意思大多都是感叹宇家和戈家双方长辈对戈荣的照顾。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宇氏财团的代表人走上讲台,正式宣布宇氏即将收购雪峰集团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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