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没有要理富二代的意思,揽着江昭意走向她刚才坐的位置,环住她纤细的腰,单手把人抱到腿上坐下。
众人目光看来,江昭意如坐针毡,想从裴延腿上离开,被他抱得更紧。
裴延按住江昭意乱动的腿,嗓音沙哑:“别动。”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裴延低下脖颈,薄唇贴近她耳边,落下一个吻,语气暧昧:“乖乖坐好,等我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江昭意脸红嗯了一声,任由裴延抱着自己。
围在桌前的众人议论不停,富二代也在那边叫嚣,忽然,他一抬眼对上裴延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瞬间噤声。
霎时间,周围安静下来。
裴延单手抱着江昭意,懒散往椅背上一靠,捻起一块筹码丢进酒杯,酒花四溅,他抬起下巴,眼睛盯着富二代开口:“不是要玩吗?”
“——我陪你玩。”
围在赌桌前的众人皆是沉默,这一处灯光也暗了下来,比起周围赌桌的热火朝天,这桌气氛就显得格外微妙。
坐庄的人变成负责这一桌的乔官,桌上玩家只有裴延和挑事的富二代,乔官洗好扑克牌,按照规则,给他们一人发了两张牌。
裴延修长指节捻起薄薄的扑克牌,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江昭意看过去,眉心微蹙,忍不住出声:“……裴延”
裴延拖着腔调嗯了一声,依旧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他低下脖颈,湿热呼吸喷洒在江昭意颊侧,她不禁心跳如鼓,只能听见男人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问她:“宝贝,下注吗?”
从江昭意第一次进赌场玩牌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赌桌上输赢不论,比的就是谁的心态这场游戏里更胜一筹。
“下,”江昭意抽出裴延手中一张牌扔到那堆叠如山的筹码前,仰头看他,杏眼亮晶晶的,“要玩就玩局大的,我们一局定输赢。”
裴延笑了一声,语气纵容:“成,听你的。”
看见两人互动的富二代,不屑开口:“玩这么大?别待会输了,还再来一局。”
裴延撩起眼皮看他,眼眸漆黑不见底,目光攻略性极强,像是热带雨林蛰伏的野兽,令人心生胆怯,不敢多看一眼。
富二代被裴延眼神骇住,手臂一颤,牌都掉在了桌上,他深呼吸一口气,捡起桌上的牌,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裴延。
裴延靠着椅背,扬起下巴,喉结弧线锋利,语气是一贯的轻狂:“该你下注了。”
富二代学着江昭意把新换的筹码全部下注,准备敲桌找乔官再要一张牌,此时,耳边倏地响起一阵打火机机匣关合的声响。
他看去,裴延唇上含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手肘撑着桌面,骨节分明的指节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只黑色打火机,幽蓝火苗从他虎口蹿起又熄灭。
从上桌起,他就一副随心所欲的散漫姿态,像笃定这局必赢。
围观众人见富二代迟迟不下注,出声催促:“你怎么还不下注?是不是玩不起啊?”
富二代额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有一滴从他下巴滑落,掉在扑克牌上,他盯着被汗晕模糊的数字,眼前一阵发晕,手指颤抖得不成样。
“咔哒——”一声轻响,裴延合上了打火机。
黑色金属打火机在他指尖转了一圈,然后随意往桌上一撂,裴延瞧着已经紧张到不行的富二代,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还玩吗?”
富二代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猛地起身,椅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他脸色惨白,额前汗珠豆大往下掉,用力推翻面前的筹码,冲裴延怒吼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行不行?!”
旁边众人交头接耳,说话声不断响起。
裴延恍若未闻,仍是对什么事都运筹帷幄的掌控者姿态,他食指和中指夹起桌上的两张牌,轻轻一丢,向众人亮了牌。
大家目光看过去,静躺在桌上的两张扑克牌是一张红桃10和一张黑桃10。
富二代连忙抓起自己的牌,他的牌是两张方块8,如果他刚才再要一张牌,坚定下注,这一局赢家本该是他。
可因为他心态不行,所以才会输。
裴延拿过桌上打火机,揽着江昭意起身,居高临下俯瞰一脸失魂落魄的富二代,他挑眉,一脸的戏谑,语气拽到没个边儿:
“——啧,你输了!”
周围安静一瞬,然后爆发出高亢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在为这一场赌桌上完美又漂亮的心理战欢呼喝彩。
江昭意像被这激动气氛感染,一颗心砰砰地跳不停,她抬睫去看身边的裴延,男人下巴微扬,侧脸弧度流畅,周身笼罩的气息轻狂又嚣张。
她忽然明白这么多年,自己为什么一直迷恋裴延。
这人身上永远有令人心动的少年感,看似桀骜自负、散漫随意,实际任何时间都运筹帷幄,永远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
江昭意想,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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