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和沈泽秋坐下来, 一边饮茶边好奇的问,“是谁?”
“一个咱们想破头都想不到的人。”何慧芳把沈泽平拉到了身边,“是大叶街一位姓叶的掌柜做的好事!泽平亲眼瞅见了。”
原来叶掌柜找韩瘸子打压沈家不仅没成, 反而叫韩瘸子这瘪三连骗带吓讹走了几十两银子。叶掌柜心里憋屈,悄悄找了一堆叫花子成日到沈家铺子捣乱。
这点子把戏根本影响不了沈家的生意, 叶掌柜纯粹是为了出口闷气。
“安宁, 泽秋, 你们咋打算?”何慧芳问道,按照她的脾气,她现在就想揪着那几个叫花子上叶家门口对峙, 撕破叶掌柜那张伪善的脸皮, 叫街坊邻居都看看, 这人模狗样的掌柜,背地里有多阴险恶毒。
沈泽秋想了想, 决定以牙还牙,明儿也叫一堆叫花子敲着牛骨唱着莲花落在叶家铺子坐一上午, 给叶掌柜一个警告。
“我也是这样想的, 若他还执迷不悟, 咱们就直接报官。”安宁说道。
何慧芳想想, 可惜自己不能骂叶掌柜一顿狠狠的出气, 算了, 就按照安宁和泽秋的主意办吧。
……
徐阿嬷隔日就来到了布坊里,这位老阿嬷性子古怪, 见人也不太爱说客套话。安宁给了她料子,徐阿嬷问好细节,就抱着料子坐在铺子里先试手。
庆嫂和慧婶子对这位徐阿嬷充满了好奇,一来二去熟悉几分后, 三人也能搭几句话了。
这日庆嫂问,“徐阿嬷,听说你从青州回来的哩,对不?”
徐阿嬷认真的用银线绣着昙花花瓣,闻言勾唇笑了笑,那姿态不像寻常老妇,竟有几丝高门大院才有的矜贵仪态,她抿了抿嘴,“不是。”
庆嫂瞪大眼睛,“难道是从州府回来的?”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徐阿嬷说话不客气,起身将试绣的花拿给安宁看,只见雪色的绸缎上一朵熠熠发光的昙花卧在上头,美轮美奂。
“真好看,就这样绣。”安宁看了又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位徐阿嬷的绣技简直出神入化。
徐阿嬷点头,“行,我把布和线都拿回我的小屋,这活儿精细,需要三四个月才能完工,可别催我。”
“我明白的。”安宁笑着道。
从那日以后,何慧芳一日三餐总要多做一份饭菜,到了饭点就叫泽平或者莲香送去。
九月初,沈泽秋又带着沈泽平去青州补了一次货,这回要出去半个月,不仅要进脂粉首饰,布坊也要进新货了,如果下两个月的生意依旧如八月好,安宁和沈泽秋琢磨着,可以把冯二爷的房款,钱掌柜的布款一次给结清楚了。
叶掌柜被警告以后老实多了,但沈泽秋沈泽平都要出远门,何慧芳心里不踏实,一家人商量了一阵,准备雇莲荷的男人赵全在家里打半个月的短工。
赵全挺高大的,性子也老实,有他帮忙,沈泽秋在外头也放心。
“莲荷,你觉得怎么样?半个月给一两银子,行不?”何慧芳问莲荷。
莲荷当然觉得好哩,她男人在码头卖的是力气,腰和脖子都是伤,挣钱不容易,一天天的可辛苦了,铺子里的活又轻松赚得还多,“行啊,我晚上就和他说。”
赵全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说话,不善于和人打交道,不过安宁和何慧芳倒觉得这缺点是优点呢。
“没事,就帮着做些力气活,管管闲事就好。“安宁笑着道。
反正也不指着赵全帮忙招呼客人,他啊,就在铺子里坐着,有啥捣乱滋事的出面拦一拦就好,还别说,有赵全这么个高大魁梧的伙计在铺子里,难缠的客人都少了,以前来捣过乱的叫花子更是避得远远的。
九月初二,沈泽秋带着沈泽平一块坐船出发了。
安宁月份大了,眼看要到发作的时候,胡家把小婴儿穿过的旧衣裳,耍过的旧玩具送了来,已经洗过晒过,有股子淡淡的皂角香,安宁和何慧芳谢过了来送东西的胡雪琴,留她在家里吃晌午饭。
胡雪琴摇头,笑的甜,“不用了,我说会儿话就回去,铺子里一堆事情呢。”
说完看了看安宁的脸,瞪大眼睛说,“沈娘子有孕后倒越发光彩照人,这孩子还没出生就这么懂体恤母亲,以后定是个乖巧懂事的。”
安宁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忍不住笑起来,“借胡小姐吉言。”
胡雪琴咬了咬唇,眨着大眼睛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摸吧。”安宁侧了侧身子,面向胡雪琴说道。
胡雪琴收紧袖口,轻轻的将手掌贴在安宁的肚子上,新奇又高兴,“欸,我觉得小家伙在踹我的手……欸,是真的!”
“可见你们有缘。”何慧芳洗了一碟子果子上来,边招呼胡雪琴吃边说。
胡雪琴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咬唇想了想,“要不等孩子生下来,认我做干妈吧,成不?”
安宁和何慧芳一愣,对望了一眼,何慧芳坐下来摇了摇头,“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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