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卖糖咯。”
“又香又甜的糖咯。”
夕阳将人影拉得格外瘦长,不急不躁的风吹的人浑身舒畅,看着路边的碧波流水,垂柳、野花,还有展翅翩跹的粉蝶,安宁和沈泽秋心中的积郁一扫而光。
他们俩个走在后面,小石榴迈着小短腿,蹬蹬蹬的跑在前头一点儿,小圆帽上坠着的小圆球一跳一跳,特别的可爱。
这时候一个卖糖果的老翁敲着锣,腰挎着竹编筐迎面走来,一边走一边响亮的吆喝着,“卖糖哩。”
糖!小石榴一听,惊喜的拍了拍小手,”哇“了一声,他最喜欢吃糖了。
看着面前这粉团子似的小男娃,卖糖翁停下脚步,慈祥的问,“小孩儿,想吃糖吗?”
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就是白送几颗也愿意。
“想。”小石榴眨巴着眼睛,肉嘟嘟的脸颊鼓了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爹,娘。”他回转身子,展开双臂朝后面的安宁、沈泽秋飞奔来,大大的眼睛,满满的渴望,一岁多的稚童还不足以说出完整的字句,小石榴搂着安宁的脖子,在她脸上“木嘛”亲了一大口,“糖。”
小石榴指着卖糖翁,他好久没有吃糖了。
“小馋猫儿。”沈泽秋掐了掐小石榴肉嘟嘟,粉嫩嫩的脸颊,无可奈何的说,“爹帮你买。”
说完对卖糖翁招了招手,“老翁,我们买糖。”
“欸,好哩,你挑挑。”买糖翁走到跟前,把竹编筐放下,掀开盖在筐子上遮灰的白棉布。
布一掀开,一股子绵香清甜的麦芽糖香味铺面而来,还有花生碎,炒芝麻的香气。糖果一种一种隔开放好,有白色的麦芽糖裹白芝麻的糖球,也有加了花生碎瓜子仁的糖饼,还有小棍子模样的糖手指,叶子模样加薄荷的凉糖,都是老翁自己做的。
“一样来点吧。”沈泽秋笑着说,顺便给莲荷的孩子也带了一份。
“好哩。”老翁笑眯眯的用油纸将糖包好,多给了几颗糖球,“多送你们的。”
沈泽秋一边给钱一边道谢,”老翁,多谢了。“
小石榴眼巴巴的看着沈泽秋手中的油纸包,砸吧砸吧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想吃。
“掐点给他尝尝吧,泽秋哥。”安宁道,小石榴都快馋的不行了。
“吃吧。”沈泽秋掰了半块糖饼给小石榴拿着舔,不再逗他了。
等回到铺子里,小石榴还一心一意的吃着糖饼,怕吃多了对牙齿不好,沈泽秋严肃脸把他的糖饼收走了,“爹帮你收着,明天再吃咯。”
“哦。”小石榴被抱坐在小木凳子上,呆呆的眨着眼睛。
何慧芳在边上看着,心里不禁一急,把沈泽秋叫道灶房里,皱着眉埋怨,“泽秋啊,你对孩子得温柔些,瞧你,刚把他给吓呆了!”
“娘,没事儿,男娃儿禁得起。”沈泽秋把刚从儿子手里缴来的糖饼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碎吃掉了,满脸自然的说自己的道理,“我还嫌对他太柔了哩。”
何慧芳盯了沈泽秋几眼,不想理他,出去抱乖孙儿去了。
小石榴还呆呆坐在小凳子上,不过他并不是被沈泽秋吓着了,而是在用稚嫩的小脑瓜苦苦思索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这次吃的糖,和以前的不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嗐呀,小石榴想不明白,呆住了。
晚上安宁坐在梳妆镜前梳发,刚洗过头,涂了沈泽秋从青州买的据说可以养发的玫瑰油,现在正散发着一股子好闻的花香味。
沈泽秋推门进来,把门关好,很自然的朝安宁走来,边接过木梳边说,“娘子,为夫帮你梳。”
透过铜镜,安宁似嗔非嗔的望了他一眼,趁沈泽秋要胡闹前,柔声说,“娘今日和我讲,你对咱们小石榴太凶了,嗯,比大鹅还吓人。”
沈泽秋梳着安宁柔顺的长发,放下木梳,把安宁抱起来往床边去,故意瞪大眼睛,“我有那么凶?”
安宁忍俊不禁,笑着把脸埋在沈泽秋的胸膛,”我不知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ot;沈泽秋声音有些发紧,随手落下帐帘。
安宁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手……压着我……头发了。”
……
隔日清晨,沈泽秋想去找胡掌柜聊几句。
沈家的生意都受到了那么大的冲击,胡家自然更严重,沈泽秋去胡家,就是想拉胡掌柜一块入伙。
“泽秋,等会儿,我摘点新鲜的菠菜黄瓜,你拿去给他们尝尝。”
临出门前,何慧芳从灶房里探出头,留沈泽秋等会儿。
也是这时间,沈泽玉抱着个小木马还有几个拨浪鼓到了铺子前,进门后高声说,“小伯娘,泽秋,我抽闲给小石榴做了几样玩具,给,你们看看。”
何慧芳正在摘菠菜,闻声直起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哟,泽玉来啦,吃了早饭吗?坐下吃点吧。”
沈泽玉笑着抓了抓头发,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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